岳方祇看着他单薄背影,心里头突然觉得难受。
打那天起,他们之间仿佛下子就远。生活其实切照旧:白墨还是那能干,忙里忙外,认真仔细;岳方祇也有很多事要忙。可是岳方祇能感觉到,他们不再像以前那亲密。
以前岳方祇对他偶尔伸手搂下,抱下,揉揉头发,都是自然而然事。现在即便是想,也没有这个机会——白墨不往他身边儿凑。
其实也不是真不往他身边儿凑。有那两三回,岳方祇半夜醒来,发现白墨蜷缩在离他很近地方,人是正对着他。但是等岳方祇第
老富摸不着头脑:“怎着这是?你骂他?”
岳方祇赶紧站起来:“没啊。先回去……”他扫眼墙上表,惊觉已经这个时间。
街上没什人。虽说老讲着要开春要开春,其实天还是冷着。年也过完,买卖生意都有些许冷清。
岳方祇追上白墨:“诶,你慢点儿走,地上有冰……”他看到白墨眼睛,愣住。
白墨眼睛有些发红。
儿,忽然猥琐地笑起来:“诶,跟哥说说,是不是最近,嗯?那个……看上谁?”
岳方祇手抖,格瓦斯差点儿洒出去。他赶紧矢口否认:“能看上谁啊?你看这天天忙……”
“有那个话怎说……对,男女搭配,干活儿不累!”老富很推心置腹,把声音压低:“都听说,人家对你也是有意思……”
岳方祇感觉自己难得有点儿没底气:“什意思?”
“什意思?就是你有戏!”老富对他这种不开窍感到着急:“听甜儿说,燕燕在跟她打听你事儿。你想啊,燕燕自己都有对象,她那是替谁打听?她和谁关系最好?”
岳方祇拉住他,小声道:“又怎啊?”
白墨摇摇头,努力冲他笑下。但是翘起嘴唇在发抖,那个笑怎看怎令人难过。
岳方祇福至心灵,期期艾艾道:“你别听老富瞎说,八字儿没撇呢。再说就算真娶媳妇儿,也不是就要赶你走。早都说好,你就安安心心地在这儿住着,到时候也给你开工资……”
白墨很轻地摇摇头。他冲岳方祇张张嘴,好像想说什,但是嘴里只能发出含混“啊”声。
最后白墨颤抖着深吸口气,沉默地走到前面去。
岳方祇嘶声:“不是说……怎觉得你现在特别像个中年妇女呢?”
老富不理会他打岔,径自说下去:“都替你问。小慧家里没什人,就个寡妇妈。本分人家丫头,能吃苦,是个过日子人。她想找个城里人,不想回农村去。人家以前也表示过,找对象年纪大点儿也没关系,懂得心疼人就行。这合计,这不就是给你预备?是,你比她大不少,过去又蹲过。但怎说你现在也是个干正事人,能挣钱,长得也挺精神。她虽然比你年纪小,但方方面面条件都不如你。两下里将就,这不是正合适……诶,你家那小子怎过来?”
岳方祇回头,看见白墨正站在包房门口,手指神经质地搓揉着裤缝儿。
老富很热情道:“饿不饿,进来吃点儿啥吧?”
结果白墨定定地站片刻,忽然扭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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