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暑终于过去
“你最要紧嘛。”岳方祇发现自己嘴原来可以这甜:“什都没你重要。”可是这样话说出来,又是很自然。
因为他心里确实也是这想。
有念想,要思索事就多起来。日子不能再稀里糊涂地过,得仔细考虑以后事。岳方祇多少年都不摸书本,难得郑重地买个本子,把自己步步规划记上去。字虽然歪七扭八,条理却很清楚。
他也和白墨商量,把要做事记下来。先前想着要买保险,如今两个人社保和医保都已经办下来,商保也先买两份——不过这些还远远不够。岳方祇有空时,直在陆陆续续地打听和比较其他保险。房子事,岳方祇也记在心里。每次路过中介,他都会停下来仔细瞅瞅,看看什地点房子现在是什价。虽然时还买不起,心里总要先有个数。
林林总总事情很多。要还债也按日期条条记在上头呢。每办完样事,他就在后头打个勾。每个月结余多少,也记个数字。点点,等他们真有病或者老那天,也能安排得明明白白,不至于措手不及。
虽然岳方祇很笃定,只要自己不松口,他老娘早晚会妥协。但是小小烦恼还是避免不。租金事儿处理完,赵淑芬发动七大姑八大姨,让他们给岳方祇找对象。
结果岳方祇几乎每天都要接到不知哪个亲戚打来电话,催他去相亲。他说有对象。对面根本不信,苦口婆心劝他放下面子和身段——这年头男多女少,找对象实在不容易。凭他这种条件,不能要求太高,最好有个就赶紧去见见。
岳方祇哭笑不得,说真有对象,都领证。对面很狐疑,说没听你说你办酒啊。岳方祇信口胡诌,说人家家里人看不上嘛,还没谈妥。
回头看见白墨紧紧抿着嘴站在他后头。
岳方祇赶紧把电话挂,过去抱他:“不生气哈,过阵子就没事儿。他们就是闲。”
白墨不太懂这些,但岳方祇和他说,他听得很认真。有时候还会问出些让人灵光现问题。
岳方祇和他相处越久,越觉得他其实是很聪明。但这些聪明并不是在为人处事上。白墨在为人处事上很笨拙,面对不熟悉人会倾向于回避。即使是熟悉人,有时候也会让他变得手足无措。
岳方祇猜测他以前应当也是很少与人接触。独处时白墨有时看上去会显得寂寞;可是人多时,他又会变得不安。唯有和自己两个人时候,白墨看上去是最自在。
岳方祇也很自在。好像两个人能自成个只属于他们俩小小世界,再也不用管外头乱七八糟东西。
这让岳方祇觉得心安。他知道白墨也是样。
白墨点头。小声道:“奶奶不会看不上你。”
岳方祇知道他已经没有亲人。听这话,自然而然觉得心疼。他不想让白墨难过,于是故作油滑道:“那是,这好。”
白墨很浅地微笑下,脸上仍然有些许忧虑。他低声道:“你不要去相亲,也不去。”
岳方祇忙不迭道:“不去不去,回头就把这些电话都拉黑。要是还上门来磨叽,哥就拿擀面杖把他们都撵出去。”
白墨脸有些红,这次真低头笑:“那样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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