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
作为配戏演员她很努力,发挥死亡特长和优势,用夸张弧度歪着脑袋,颈骨随之发出咯咯咯让人毛骨悚然声响。断裂吼骨更深刺破皮肤,粘稠血从筋肉相连皮肤组织渗出,滴在迟南脸颊上。
迟南毫无知觉,又将头埋进枕头里。
女鬼:“……”这瞎子是在无视她对吧?
女鬼又看眼迟南放在床头大蒜糯米阵:“……”这是看不起谁呢?把当僵尸对付?
迟南是被闹铃声吵醒,阵冷风刮在脸上。
南面窗户不知什时候敞开,房中温度骤降。
迟南畏寒,整个人缩在薄被里,极不情愿探出手,摸索着按掉手机闹铃。
闹铃对他而言,大多数时候随缘。
他翻身准备重新入睡,突然有个湿湿黏黏东西垂到脸颊上,嘘得他痒痒。
“你真存在吗?”
就在记忆色泽变得越来越鲜明时,迟南眼前突然像接触不良样,画面滋啦滋啦闪个不停,小游遇模样也变得模糊扭曲。
最后‘咔——’声,信号中断,所有画面消失,迟南再次失去视觉。
还差点点就…
“你是做梦吗?”还是小游遇声音,但和梦里迟南认识小游遇有些微不同。
“希望,有这天吧。”小游遇说完这句话,就把自己卷进被子里,不打算搭理人。
白颖芝拿着沾血符纸起身离开,走出房门前留下句话——
“游遇啊,这切很快就结束,妈妈会直很爱你。”
房门合上,光线暗淡屋子回归死寂,小游遇在被子里无声笑笑。
大概过十来分钟,小游遇重新坐起来,他顺着床爬到和迟南只有步之遥处。
因为人类恐惧很大部分来自视觉,迟南是个瞎子,女鬼无法用自己得天独厚恐怖模样吓他,只得卖力通过其他渠道营造恐惧。
比如她榨干自己最后滴血,让整间客房血腥弥漫腥臭冲天;比如她吊着自己快要断裂脖子,拼命摇晃身体让床咯吱咯吱晃;比如她打开窗户,让阴冷风吹进屋里;比如她现在抬起血淋淋手,就要朝迟南白皙纤细
迟南烦躁扯扯垂下东西,迷糊间觉得这玩意儿触感像是缕头发,捏在手里冰冷又湿润,发丝间还能渗出液体来,湿乎乎糊手。
滴答。滴答。
从头发渗出血水漫过床沿滴落在地板上,这间客房没铺地毯,血滴声格外刺耳。
血水也浸湿地上阵法、床头糯米大蒜和符篆,触目惊心嫣红片。
可迟南已经转身又要进入梦乡。
他继续说,“真稀奇,在噩梦世界里还能做梦。”
迟南没说话,小游遇脚步声绕着他转:“梦到什伤心事吗?脸色这难过?还哭?嗯?”
迟南却突然来句:“你眼睛怎恢复?”
小游遇戏谑笑笑,踮起脚挽住迟南脖子,凑到他耳边说:“你猜。”
……
对着迟南伸出手。
应该说,是对着《哭泣少年》伸出手,轻轻摸着,脸色变得平和安静,他说——
“你在吗?”
被遗忘记忆像潮水涌来,迟南点点拾取记忆碎片,才想起自己是画中灵时候,小游遇似乎经常对着他讲话。
至于说什,实在是想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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