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让武功无匹,承禄半点儿不担心他遇险,应下刚要走,萧让略思忖,叫住他,嘴角不住上扬:“明早若是没回宫,你便传旨意将早朝改晚朝。”
“……”承禄觉得陛下太乐观,又不好出言打击他,暗暗摇头,面色诡异地走。
想想也
云歇自是瞧出书童阿谀巴结小心思。
他糊涂整天,脑子突然清醒。他要不要,怎舒服怎来,既然决定要,就不该冒点儿险。凡事要不做,要就贯彻到底,不能半途而废,只做表面功夫。
他得对小东西负责。他气萧让,跟小东西无关。
那是他孩子,以后会喊他爹爹。
云歇心下软软。
难怪他会满面春光地大宴宾客,如今更是甘愿为美人儿改嗜酒如命习性。
朝臣们心下大松口气,幸好这阿越是进丞相府,这要是成陛下人,那可不就是惑君媚主、祸国殃民?
云相今日都在他床榻上温存到日上三竿才起,他若是后妃,君王早不早朝都未可知。
宴席散,月上中天,云歇闷在屋子里越想越气。
都怪萧让!他现在这个不能吃那个不让喝全怪他!
“你们别太过分,各退步行不行?就喝口,点点。”
阿越懒得跟他磨,凡事有必有二,云歇又着实鬼心眼多。
阿越黑亮眼珠子转转,直接展云歇胳膊,自己乖巧地倚进云歇怀里,悄悄掐下云歇手腕,不费吹灰之力夺走酒樽,自己仰头饮而尽。
云歇看着空荡荡酒樽,心阵抽痛,刚要去够边上酒壶,阿越扬袖子,似要去触云歇脸,却让长袖口带倒酒壶。
沈院判叹为观止地悄悄朝阿越竖个大拇指。
口欲下子散,身体却有点儿莫名燥热,反正时半会儿睡不着,云歇对书童小惩大诫番,披件衣裳出去逛逛。
……
同时刻,云府红墙外,身常服承禄隐于夜色里,望着低垂眉目挽袖子萧让,表情言难尽。
堂堂帝王,竟然学人爬墙。
身黑衣萧让挑着隐蔽位置,目测下红墙高度,回身蹙眉低语:“你回宫吧,别在这碍事。”
如今老管家和阿越同仇敌忾,明明他才是府上主子,却连去库房拿酒资格都没有。
眉目机灵书童见云歇闷闷不乐,眼珠子转转,凑到跟前:“云相,小远亲拖小办事,送壶好酒给小,小自己舍不得喝,藏在屋子里,云相若是不嫌弃,小自当孝敬……”
云歇眼前陡然亮,又瞬间黯淡,别过脸,内心艰难交战着:“……不行。”
他说不行时候,书童却见他喉结上下滚滚。
书童只当他拉不下脸,再接再厉:“这男人喝酒有什打紧?就是要孩子,能有什影响?云相顶天立地,哪能被人牵着鼻子走?”
云歇难以置信又肉疼地盯着涓涓不息滴着酒液望会儿,彻底怒,委屈地想骂人。
他们太过分!太过分!
阿越先发制人,红着脸道:“云相,要孩子期间不宜饮酒,您权当是为阿越再忍忍。”
“……”云歇回以僵硬笑,彻底歇心思。
阿越这声虽不大,却刚巧足以朝臣听见,朝臣瞬间福至心灵,恍然大悟:云相抱得美人归,准备收心要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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