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歇趁他愣神当口,朝他浅浅作揖,垂下眼,双手奉上信笺。
阿越被他这动作惊到,忙道:“使不得!”
云歇摇摇头,沉声道:“从此海阔任鱼跃,天高由鸟飞。”
阿越茫然地接过信笺,看到信封上两个狷狂大字——“休书”-
云歇摇摇头:“你分明在骗,曾多次在你眼中看到对碧海蓝天渴望。”
“???”阿越很想拿面镜子照照眼睛。
“真愿——”
云歇叹口气:“嘴会撒谎,眼睛不会,你不用再掩饰。折你羽翼将你拴在身边,现在悔,想好好弥补你。”
阿越:“???”
相国这是何意?突然跟自己能怀孕生子男妾说要志在四方?这跟同上年纪自己说要努力开枝散叶有什分别?
阿越瞥眼老管家和周围伺候仆役神情,才确定自己没听错,小心翼翼道:“老爷这是何意?”
云歇莫名有点心虚,面上不显:“你只需回答便是,譬如若你没被作为投降之礼献上,你想做什?”
阿越只想混吃等死,但看在云歇面子上,还是努力地想想,不确定道:“小时候曾想过自己经营店铺,赚花不完银子——”
云歇大手挥:“本相允!”
萧让走后,云歇叫管家去叫阿越过来。
管家意外地瞪下眼,他原先以为越美人被陛下打孩子,是受害方,云歇或多或少都会因愧疚怜爱而厚待他,可相国却对他不闻不问,极为冷落,连象征性赏赐都没有。
管家原以为越美人彻底失宠,现而今相国却突然叫他……
莫非是终于想起他来,想要补偿?
阿越这几日表面卖惨生无可恋,实际过舒坦得很,将萧让赏能吃吃,能花花,泄愤番,贼逍遥快活。
他表叔怎突然不说人话?
云歇淡瞥管家眼:“你去把铺子地契拿过来。”
管家忙应下,小半盏茶功夫回来,手里拿着叠地契。
云歇接过,朝阿越招手,示意他过来,极慷慨地数出不少地契,不由分说地塞进脸懵逼阿越手里,语重心长道:“这些以后便都是你,任你处置。”
阿越有点贪财,握着沓地契,还小雀跃下。
阿越满脸难以置信:“???”
云歇理理衣袂站起,叹息道:“是本相错,男儿当自强,岂能局限于后宅?”
他用激赏眼光上下扫视柔柔弱弱阿越,痛心疾首道:“竟是糊涂,像你这样男子汉,又怎甘心当笼中金丝雀,为人所投食亵玩?”
阿越脸懵逼,忙道:“愿意!”
云府生活清闲又舒坦,云歇又叫人好生伺候他,吃穿用度都是最好,他有什不满意?
他来时见厅内有旁人,前秒还极散漫,下刻立即神色黯淡,痴痴地望着云歇,眼里希冀光闪烁:“老爷,您原来还记得阿越。”
云歇脸黑黑,眼都没抬,问:“你对未来有何展望?”
“展望?”阿越怔,随即轻眨眨顶漂亮眼,暗送秋波,“阿越只想为老爷生儿育女,只盼老爷不嫌弃——”
云歇额上青筋跳两跳,忍无可忍打断,轻掠他眼,淡淡地说:“你可知,好男儿志在四方。”
边上管家脸呆滞,甚至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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