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歇嘴角微微扬下,仍面无表情:“你要点脸。”
萧让凑到云歇耳畔,嗓音微微低沉:“朕求您当皇帝。”
云歇耳朵热,推开他。
收拾着仆役直偷瞄着,暗道相国和陛下感情之好,简直如胶似漆、蜜里调油。只是这相国,竟也有这般动人而富人情味面,实在令人瞠目结舌。
萧让瞥见仆役跨出大门,倏然虚曲下膝,冲云歇抱拳道:“微臣甘愿为陛下鞍前马后。”
云歇呆下,没好气地笑。这年头还有皇帝逼着臣子做皇帝。
“你这法子不像个样子。”云歇道。
他当然明白萧让意思,他二人换脸,就能解决不少问题,等他月份大也用不着闭门不出,可这法子代价也不小,而且荒诞不经、骇人听闻。
萧让却倏然笑,微扬扬眉反问道:“那相父倒是说说,让儿走到现在,哪个法子是像个样子?”
云歇噎。
萧让打断:“不会!”
云歇没想到他回答那干脆。
萧让勾勾唇角:“有答案。”
他故意对上云歇视线,煞有其事道:“会将相父锁在身边辈子,夜夜‘惩罚’您,让您为生儿育女,弥补因您而暗无天日童年。”
他顿顿,轻笑抬眼:“是不是很可怕?”
鉴于萧让不是第次用人|皮面具,云歇很快就明白他意思,有些哭笑不得:“不想。”
萧让无非是想跟他玩换脸。
“为什?”答案显然出乎萧让意料,他微挑眉稍稍凑近些,“相父早年并无称帝意图?就未曾想过坐上这龙椅?”
萧让着实纳闷,云歇出身煊赫,当时又炙手可热,怂恿他学他父亲挟天子以令诸侯绝不在少数,他就算因为些原因没有那做,就真从未想过吗?
扪心自问,他若是云歇,他绝对不会对素昧平生小皇帝手软。
云歇没脸继续呆下去,却又想起另外事,表情倏然深沉:“有事要和你说清楚。”
萧让道:“办法存在意义是为解决问题,只要能达成目,像不像样子重要?”
“肚子歪理。”云歇说不过他。
下人过来收拾,萧让站起,将人往跟前拉拉,稍大些手覆上云歇手,压低声音道:“让儿不想相父因为‘他’几月闭门不出折损自己,也不愿见相父远走他乡孤身在外生产,所以——”
萧让稍稍抬眼,莞尔道:“只能逼您当皇帝。”
云歇只要首肯,他就能在光天化日化日下养胎,自己也能时时在身边照料。
云歇在他这声悦耳笑里脸腾得红,若无其事道:“是挺可怕。”
萧让回神:“为何不想当皇帝?”
云歇自不会说出四有五好局,只摇头:“不喜欢而已,哪有那多为什。”
萧让瞥他淡淡神情,却隐隐觉得他似乎瞒着些东西没告诉自己。
他把这事搁心上,并不追问,转而道:“那让儿这次可能要逼相父做回皇帝。”
这话从皇帝嘴里问出来着实吓人,云歇觉得有意思,搁下筷抬眸问:“若有这狼子野心,若真学云峰平那套囚禁架空你,你他日夺权现在又会如何待?”
萧让怔。他没想过这个问题。
“贬为庶人?”云歇猜。
萧让眉头皱。
云歇继续猜:“抑或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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