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因为宁明志不配做沈先生朋友,他是出卖遗音雅社叛徒,是战争时候投靠日本人汉*。”
“但是,沈先生出狱后,所有书信、日记,再也没提及‘致远’二字。”
钟应露出讽刺笑意,声音都变得冷漠,“仿佛从来没有这个人存在,或者这个人早死在那场乱战。”
“为什?”周俊彤诧异出声。
钟应清楚知道为什。
琴馆沉默黑白报纸扫描件,隐藏着沈聆不愿在日记里吐露只言片语痛苦。
写道——
报社朋友谬赞句“十弦雅韵沈静笃”,令致远十分欢喜。他缠着要给个并驾齐驱雅称。然而筑琴未成曲调,致远心性尚且稚嫩,时半会只好随他意,取个“十三弦筑宁致远”,勉强交差。
只盼致远沉心静气,早日击出手好筑,登台表演,此后必然有更好雅称,赞美他才华。
字里行间宛如兄长对顽劣弟弟期待,又带着天才对天才惺惺相惜。
沈聆对于致远喜欢,钟应历历在目。
《遗音雅社音乐家宁明志庆祝大东亚共荣》
《遗音雅社音乐家宁明志弹奏钢琴,祝福日军战争胜利》
《遗音雅社音乐家宁明志盛赞日本对中华文化重视》
宁明志根本没有代表过遗音雅社登台,却以“遗音雅社音乐家”头衔,频频出现在日本人指定报刊上。
白纸黑字,无可辩驳。
然而……
“宁明志,字致远。”
钟应重新说出这个名字,都觉得齿间寒冷,心脏冰凉。
他说:“1942年之前,沈先生时时提到他。就连最适合雅韵冰弦,也是宁明志想尽办法找来,所以那时候,他们确实是很好朋友。”
“沈先生甚至认为他是个天赋卓越年轻人,必然会将十三弦筑奏响,成为遗音雅社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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