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45章(3 / 4)

“他说要给希声包架大飞机,从华盛顿直飞中国。”

连飞机都帮它定好。”

无法成行归家之旅,因为位可敬人逝世,搁置至今。

贺缘声撑着手杖,惆怅

他们最后远程视频,在个中国早晨、美国晚上。

贺缘声开心说着找齐希声,沉浸在自己圆满之中,没有发现师侄有气无力。

“他说昨晚没休息好,他困。”

贺缘声想起,惨淡笑,“竟以为他是真困。”

“于是,忍下激动,和他简单讨论下怎运输,怎送回,该走水路还是空运。”

华人互助会依然安静清幽。

钟应跟随着贺缘声走进大楼里安保严密保管室。

防盗大门打开,灯光明亮。

那套摆放在保管室近八十年唐代编钟,依然保持着最初模样。

赤红木架,青铜色钟体。

刻,钟应、樊成云、方兰三双眼睛,都全神贯注看向这位眼眶通红老人。

贺缘声没有说话。

最终,仍是钟应低声细语,说出他不肯开口心声。

“冯先生和柏老师直想听到乐曲,是编钟奏响乐曲。只可惜,威纳德教授复制战国编钟,只有二十二件。如果能有三十六件套编钟,演奏乐曲必然会更加悦耳动听。”

威纳德知道他们对编钟争执,他闻言,立刻煽风点火。

贺缘声听着春风化雨,听着硕果累累,心中感慨随着钟应寸弦音飘散于空旷礼堂。

他想起小女孩话。

奏响乐曲弓、银银发光弦,都在替冯元庆看着这繁华世界。

那确实应该多奏些无忧无虑快乐,让师父安详平静见到万紫千红春天。

每每想到这些,他都会涌上泪水。

之前他不敢哭,如今哭得恣意,拿出手帕不停抹泪。

“他说,希声离家太久,当然要走空运,坐飞机,早早回家。”

老人回忆,伴随着深沉伤心,又清晰透露出柏辉声快乐。

“他说要联系清泠湖博物馆,让专家过来研究装箱。”

它沉沉矗立在那里,仿佛能够无风自响,发出千多年前恢宏悠远声音。

贺缘声坐在它对面椅子上,已经像这样看它许多年。

他说:“这件保管室还有十几件古董文物,本来是想跟着希声,起回国。”

“什都准备好,都在等辉声来接它们回家。”

柏辉声病情,直拖到最后都没有如实告诉贺缘声。

“怎没有?”威纳德说得大声又肯定,“利瑞克学院马上就能收到套唐朝三十六件编钟!你想什时候敲响它都可以!允许!”

贺缘声作为主张捐赠罪魁祸首,抬手拍拍心知肚明老朋友。

“那钟还没捐给你们呢。”

他叹息着说道:“它是从中国而来,流落在美国三十六件套编钟。”

“就该回到中国去。”

钟应二胡弦乐悠扬萦绕在贺缘声耳畔。

曲奏毕,他露出久违笑容,夸奖道:“确实深得师父真传。”

固执老先生变得温柔,钟应也松口气。

他抱着那把方兰二胡,凝视着老人,说道:“可二胡再好,也不是冯先生和柏老师期待听到乐曲。”

他这句话,让礼堂重回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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