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静子跪坐在他面前,轻轻呼唤道:“们请来钟先生,他是樊先生徒弟。”
听到这句话,他那双沉重眼皮掀开来,露出条泛着光亮细缝。
载宁闻志在温暖阳光之中,见到位身材颀长年轻人。
黑色头发,黑色眼睛,安静站在那里,垂眸俯视他。
他眼睛模糊,看不清年轻人长相,却因为那句“樊先生徒弟”,感觉自己见到束光。
钟应沉默看她,最终将手机扔进木盘子,发出声闷响。
人该死,那也得找到琴,拿到爷爷录像,再让他去死。
载宁宅邸院落宽敞,长廊红柱石砌,分明保留着中式传统建筑风格,与钟应印象中枯山水、小亭廊截然不同。
可他们穿过前堂,到正院,迎面而来日式木制宅院风格,充分印证宁明志黄皮日心。
“静子女士。”
可那扇暗红大门旁,明晃晃挂着“载宁”名字。
钟应沉默随静子女士进门,旁边守候已久佣人,托起张漆黑郑重木盘。
“先生,您电子设备。”
她说日语,静子帮忙翻译道:“钟先生,父亲直在依靠仪器维持生命,所以对手机、电脑这些电子设备波长敏感,容易受到干扰。请您将电子设备暂时存放在这儿吧。”
钟应勾起笑,他看向宅院深处视线,甚至有些阴暗。
找不到能够击响筑琴音乐家。
——是宁明志留学日本,师从名家,懂钢琴、懂小提琴、懂乐理,才在众多社友帮助下,重现击筑古风。
日记页页翻过,全是沈静笃对宁致远相逢恨晚喜悦。
钟应时隔几十年,回溯旧时光,都能感受到沈聆字句之间毫无保留快乐。
他总是希望宁致远早些成熟起来,收敛心性,与他共奏完美汉乐府。
室内寂静无声,只有老人骤然急促呼吸。
“静笃……是你吗?”
静子诧异抬起头,看看载宁闻志,又看看钟应。
她从小无数次听过“静笃”名字,还是第
专人为他们推开大门,走进那间宽阔明亮和室。
钟应见到位腐朽枯槁老人。
他皮肤层层叠叠,泛着暗褐斑点,头发稀疏银白,如枯死老木,皮之不存。
浑身都带着仪器传输管线,连接着不远处医疗设备,周围还陪伴着三位神情肃穆人,似乎就是他医生。
他闭着眼睛,好像已经死去。
“如果想他立刻去死,是不是只用多带几部手机,保持通话,他就能如所愿。”
静子被他说得愣。
周围佣人听不懂钟应话,却见静子脸色不好,他们也变得神色慌乱。
片刻,静子凄苦笑。
“也许是吧。但他把筑琴藏起来,都没有办法找到……钟先生,您要为时快意恩仇,不顾筑琴和学文吗?”
他也期盼着十弦雅韵能与十三弦筑并驾齐驱,给听众带去更好千古遗音。
然而,就是这样人,背叛沈聆期望。
当沈聆日记不再提及他,钟应心情从困惑到愤怒,再到此时此刻平静无波。
车辆停在间古风尚存宅院门前。
他下车,甚至觉得这是间民国时期宽敞院落,仍旧保有浓厚中国式建筑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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