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偏僻君子院,响彻钢琴激昂跳跃琴声。
两只本该被关起来监控笼中鸟,在钢琴上掀起
钟应笑着看他,抬手就在黑白琴键,快乐奏响旋律。
那段段声声清脆音符,仿佛钟应指尖唤醒精灵,带着纯粹直白小尖枪,点点扎着厉劲秋坚硬如铁心。
他沉闷痛苦,在钟应即兴演奏轻快音律里烟消云散。
也许只有听天才弹琴,他对钢琴厌恶才会稍稍舒缓,但是,他绝对不弹——
“来啊,秋哥!”
所以,载宁本家与分家宅邸都是禁止西洋乐器。
然而,架斯坦威三角钢琴不仅迅速搬进载宁宅院,还堂而皇之摆放在君子院会客厅,等待着钟应弹响。
钟应拿着厉劲秋亲手写下五线谱,好好摆放在琴架上。
“谱子有,钢琴有,秋哥,来!”
厉劲秋抗拒站在旁,皱着眉端详这架崭新斯坦威三角钢琴,漆黑琴身,洁白琴键,明亮反光。
众人都等着载宁大师驾鹤西归,借着自己拥护新主有功,再往上爬爬,要是换作静子——
有谁联系过那位叛逆静子?!
“静子素日不和们往来,直在做些大臣们不喜事情。”
“若是载宁大师将切交给静子,难道真要溯本清源,走新流派?”
“还有消息吗?本家远丘怎说?”
载宁宅邸风吹草动,向来是门生徒弟们热议话题。
那位如同象征般,只要活着就行“载宁大师”,也许是死期将近,他最近变得格外奇怪。
他不仅彻夜闹腾,大发脾气。
还时时叫自己最为冷落小女儿载宁静子,去本家病床前陪护照料。
白天传唤就算,竟然凌晨、深夜都会突然派出弟子去请,以至于静子干脆在载宁住下来。
钟应单手按键,伸手招招,“四手联弹!”
白皙琴键在他左手指尖清泠作响,右手做着邀请手势,似乎厉劲秋不来,他就要只手继续弹奏下去。
厉劲秋震惊错愕,耳边是单音节旋律,宛如小朋友叮叮咚咚,眼前是钟应温柔笑意。
“行吧。”
他抬手拍在钟应掌心,颓然妥协坐下,又笑出声道,“四手联弹。”
但他点儿也不激动,痛苦双手环抱,站在旁。
“不来。”
钢琴这种给他带来极大痛苦乐器,简直是他灵魂噩梦。
“宁愿击筑、弹筑,也不想弹钢琴。”
说着,厉劲秋瞥眼去看监控,“还要弹给伪君子听,不。”
门徒聚在起,都在紧张交换消息。
有人姗姗来迟,总算带来本家远丘新口信——
“他说,载宁大师亲自吩咐,要架斯坦威三角钢琴!”
传统载宁学派音乐人,以十三弦筝、三味线、尺八为荣。
那些钢琴、小提琴、大提琴,不过是粗鄙乐器,不能与历史源远流长古典乐器相提并论。
听说,静子还开始帮载宁大师整理古籍、乐谱。
风雨飘摇之际,暗中寻求新主门徒们,心思逐渐活络。
难道……载宁大师反悔,不打算将载宁学派传给本家载宁静雄,要把切交给静子?!
四下纷乱消息,逐渐令人惶恐。
载宁学派传承日本古音,把控着传统乐界、门阀宗族复杂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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