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为高歌品格,传承古音,音乐家怎会登台?”
他十分肯定,“静笃亲自告诉,们必须要以最佳汉乐府,创造最好演出。”
钟应不再反驳。
他只是无奈看向厉劲秋,“你看,就说吧。”
厉劲秋恨铁不成钢瞥眼宁明志,“这都能输给你?这家伙比想还要废物。”
他琴声里只有兰之猗猗,而没有为国为民。
钟应笑着站起来,让出钢琴主要位置。
他说:“你以为沈先生选择猗兰,是想登台高歌演奏者品格,想登台夸耀失传筑琴重见光明……但你是不是忘件很重要事情?”
宁明志睁大眼睛,满是困惑。
钟应怜悯继续:“当时,遗音雅社是为什而登台?”
“虽然老,但比任何人都解静笃。他不会轻易换曲,没有比《猗兰操》更适合筑琴乐曲,他就不可能更换演出曲目。”
汉乐府诗篇并不是那容易奏响。
曲《战城南》已经耗费沈聆多年心血,他断不可能为时之气,放弃首完美无缺乐谱。
钟应知道他会这样。
言语苍白无力,说什都只会换来宁明志毫无愧疚悔意狡辩。
操》,那它就该叫猗兰。”
钟应抓住宁明志始终担惊受怕关键,声音温柔,如实说出爷爷未曾说过话。
“但是,沈先生临终前已经将十三弦筑登台演奏曲目改。”
“爷爷告诉你,沈先生想见筑琴面,但他没有告诉你,沈先生见到这筑琴,再奏响就不会是你心心念念《猗兰操》。”
承载着宁明志所有期望、所有妄想《猗兰操》,是他刻进灵魂信仰。
仿佛他们打个赌,就赌宁明志记不记得遗音雅社登台初衷。
宁明志神色不悦,他明明记得清楚,为什会被质疑!
他恨不得马上回去,翻找出沈聆写给他书信。
里面必然提过这
为什……
宁明志记忆里恨不得忘记遗音雅社,恨不得只记住沈聆。
被钟应这问,他竟然很难跳出既定思维,只记得沈聆反反复复告诉他:“是为传承《汉乐府》,重奏唐朝乐器,而成立遗音雅社。”
他记得沈聆说这句话神情、语气,所以必然不会记错。
但是钟应信誓旦旦,觉得他错,以至于宁明志有些生气。
这个人在自己认为正确世界活得太久。
久到忘记遗音雅社登台演出目,又或者说,他从来没有懂过遗音雅社为什而登台。
钟应心中回荡着《战城南》凄厉控诉,《木兰辞》出征凯旋,《猛虎行》其志不改,《长歌行》活在当下。
句句是对侵略者愤怒仇恨,词词是声援挺身而出战士将领。
然而,宁明志不懂《猗兰操》,八十年前不懂,八十年后仍是不懂。
他信沈聆仍旧对他怀有期待,他信沈聆遗愿里必定会有《猗兰操》登上舞台。
只要沈聆惦记着《猗兰操》,惦记着十三弦筑,就忘不掉他言行。
宁明志执着守着筑琴,夜深人静、情到悲处,总会拿起竹尺,击响那首古曲,脑海里都是忘不掉沈聆。
他直愣愣盯着钟应,个字都不信。
倏尔,宁明志笑出声,眼睛骤然焕发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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