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眠于室内环顾周,见屋内只有方粗糙木桌和张简陋石床,眼神晦暗不明。
沈不辞难测君意,试探道:“殿下若是住不惯,属下另寻他处。”
赵眠道:“不必。”他已经是被迫给黑皮鱼贩下跪人,有住不错,哪有资格挑三拣四。“备水,孤要沐浴。”
隔壁屋子周怀让昏睡多时终于悠悠转醒。他醒来,连仪容都来不及整理,就忙不迭地跑来求见太子殿下。
彼时殿下刚摘下束发玉冠,披散背青丝,微微侧眸瞥他眼:“醒?”
再后来,他搬出父皇寝宫,不再和父皇起住。他开始跟着丞相学习治国理政之道,每日在学堂和勤政殿两点线。
父皇要带他和弟弟起出宫玩,他也没有时间。
他性情秉性和言行举止渐渐从像父皇,转变成和丞相个模子刻出来。
——至少表面如此。
可周怀让却直没有变,没变得聪明,也没变得心思深沉,还是和小时候样不懂察言观色。
将来能成为个杀伐果决天子?”
父皇气愤道:“眠眠现在才五岁,他这小,不需要什杀伐果决,他需要个真心对他朋友!”
丞相耐心地和父皇讲道理:“相比‘真心’,他更需要是‘忠心’。”
“丞相哥哥只知道他是太子,是未来天子,有没有想过太子和天子也是人啊。”父皇越说越心疼,眼眶渐渐地红,后来干脆破罐子破摔,“算算,在孩子教育这块,和你永远聊不到起去。你走吧,暂时不想和你说话。”
丞相看着父皇泛红眼睛,轻叹声,无奈妥协:“好,都听你,别生气。”
周怀让趔趔趄趄地快走到赵眠面前,脸紧张地问:“殿下您还好吗,没被李二伤着吧?”
赵眠顿顿,说:“没有。”
这是实话。李二确实只是抓疼他,而他都把李二嘴角扇破皮。
单说伤,他略胜筹。
周怀让额手称庆:“殿下好厉害!臣瞧着李二能和
赵眠绝大部分事情都是丞相安排好。但他生命中第个朋友,是父皇帮他选。
虽然他不想承认,但周怀让确实是他幼时在上学之后,还剩下,为数不多天真。
赵眠行人在夜色中赶半个时辰路,来到影卫事先探得打点村落。
此村名为陈家村,住着十来口姓陈人家。沈不辞寻间最好屋子,亲自打扫后供太子殿下暂住。
然而此处到底是东陵乡下,打扫得再干净也是蓬门荜户燕雀之居,不配成为殿下住所。
当时赵眠太小,对父皇和丞相争执似懂非懂,他只知道他们好像是因为自己吵架。他有些苦恼,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他如果知道,定会改。
第二天,父皇就带着豆丁大小般周怀让来到他面前,笑眯眯道:“眠眠,和他做朋友好不好?”
五岁周怀让有着双又圆又大眼睛,期待又紧张地望着他:“太、太子殿下安好,叫周怀让,殿下可以叫‘小让’。”
小赵眠抬头看看父皇,见父皇对他鼓励地笑笑,才有些羞涩地说:“好。”
后来,丞相又为他精挑细选出几位老师。他每堂课,学每篇文章,看每本书丞相都会亲自过问。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