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枕风还未回头便向赵眠介绍:“此人是在父皇身侧贴身伺候唐公公。”
唐公公小跑至两人跟前,恭敬地行礼:“王爷,皇上听说您进宫,说想见见您呢。季大人也可同前往。”
两人对视眼,赵眠看出魏枕风在问自己能不能应付得过来。他轻点头,告诉魏枕风没问题。
渊帝这时候见魏枕风,十有八九是为发生在进奏院事。进奏院已将负雪楼查个底朝天也没查出什对魏枕风不利事情,即便渊帝真对魏枕风有所忌惮,此事过后也该放心些许。
唐公公带着他们路来到后宫。魏枕风问:“父皇可是在皇后那里?”
两人走在路上时,天上下起小雪。赵眠停下脚步裹紧身上狐裘,他回头望着路走来他和魏枕风留下脚印:“好冷清。”
“前殿是这样。”魏枕风道,“后宫比较热闹。”
赵眠以为魏枕风要带他去后宫逛逛,有些惊讶:“——季崇也可以去后宫?”
魏枕风比赵眠更惊讶:“你不知道吗?”
赵眠愣:“知道什?”
进奏院离北渊皇宫很近,路过宫门口时,魏枕风心血来潮,问赵眠想不想去宫里看看。
“十六岁时出宫建府,”魏枕风道,“宫里才是长大地方。”
赵眠望着那高高墙楼,问:“可以说北渊皇宫坏话吗?”
赵眠本以为魏枕风会严词拒绝,没想到魏枕风居然短暂地宠他下:“可以啊,随便说。”
凛冬下北渊皇宫巍然耸立,神圣庄严,无论是眼望不到顶长阶,还是端正四方宫墙,无不彰显着皇权绝对威严。
唐公公道:“回王爷话,皇上在长夏宫呢。”
魏枕风“哦”声,语调里听不出什情绪。
唐公公叹口气:“这两年王爷不在盛京恐怕不知道,皇上闲暇时分常常个人在长夏宫独坐,坐便是小半个时辰。”
魏枕风反应没刚才那冷淡:“是。”
长夏宫离渊帝寝宫最近,且明显比其他宫殿大上不少,看便知是受宠后妃才能居
“不仅是季崇,们北渊谁都可以进后宫,菜场卖鱼鱼贩都行。”
赵眠瞬间没表情,想扇人冲动差点没压住:“你不反讽会死吗。”
魏枕风笑道:“这不是跟你学。”
赵眠有些可惜,看来此行是见不到魏枕风妹妹们。
这时,个上年纪老太监从后面追上来:“王爷,请留步。”
积雪未化,四处可见躬身扫雪太监,扫出条笔直小径。赵眠跟在魏枕风身侧稍后位置,看着这些太监向魏枕风行礼,只觉得他们面容模糊,谨小慎微,仿佛被这座宫殿压得喘不过气来。
北渊皇宫比南靖皇宫大,人也更多。据他所知,魏枕风兄弟姐妹加起来有近十人,且有不少是几岁孩子。可置身北渊皇宫时,却感觉不到它该有热闹。
赵眠不由好奇,这群宫殿主人,魏枕风父皇会是怎样个人。
千机院中关于渊帝记载赵眠都看过。在渊帝二十岁登基时,千机院曾用“美姿貌,眼如点漆,神仙中人也”来形容过他。如今二十年过去,也不知已过不惑之年渊帝身上还有几分当年风采。
赵眠看魏枕风眼,许愿渊帝没有秃头发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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