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四月,春雨乍晴,微风和煦。
被父皇和丞相扔进军营历练二皇子殿下总算回到上京。对这个年多未见弟弟,赵眠面上嫌弃,却还是亲至城门口相迎。
京郊连下几日雨,道路泥泞非常,来往行人裤脚上都不怎干净,骑马二殿下也不能例外。
赵眠远远地看见熟悉身影朝自己狂奔而来。十七岁少年单手持缰,空出来另手拼命挥舞:“哥,哥!回来——哥,好想你啊——”
少年袭便于骑马赶路劲装,剑眉星目,笑容爽朗,脸部轮廓还带着丝丝稚气,但依旧是十分英气勃发长相。
南靖皇位是他,只要他想,他随时可以坐上那个位置。
赵栖和萧世卿对视眼,问:“你确定吗眠眠,上贼船可不是那好下。”
赵眠点点头。
“父皇龙袍很好看,”太子殿下笑笑,“儿臣想试试。”
要是别国皇子说出这等大逆不道话,别说储君之位,命都可能保不住。可赵眠从来不是别国皇子,他是南靖太子,是南靖天子捧在手心中长大宝贝,亦是丞相手把手教出来惊才少年。
吗?”
赵栖瞄眼:“这个是昭南王请安折子?他废话太多,朕个没忍住就……”
赵栖坐在边陪着父子两沉默半天,扶额道:“好好,你们别骂。”
赵眠合上昭南王奏本:“父皇,儿臣和父亲没有责怪您意思。”
“你们表情已经说明切。”赵栖摆摆手,“总之,朕是真不适合当这个皇帝,还是趁早退位让贤得好。眠眠,你做好准备随时和父皇说,父皇定双手将传国玉玺给你奉上。”
赵眠额角跳:“叫那大声作甚,孤没聋。”
话虽如此,赵眠目光却牢牢锁在自己傻弟弟身上。
赵凛长高,也变壮,还……晒成黑皮?
太子殿下险
莫说区区个南靖皇位,哪怕他是要天上星星,天子和丞相都会想办法给他弄来。
所以赵栖纳闷不已,如此娇养长大宝贝,魏枕风究竟是怎得手,浅送个耳钉看把宝贝开心成什样。
天子禅让乃是国之大事,且南靖之前尚无先例。赵栖不希望眠眠登基大典敷衍事,给礼部充足准备时间,还提前下诏召回远在北境二儿子,要求他务必回京参加哥哥登基大典。
而对赵眠来说,弟弟回不回来都是次要。他穿上龙袍,戴上十二旒样子,他希望魏枕风能看到。
不久后,赵栖顺利诞下个小公主,终于圆南靖公主梦,也圆赵眠妹妹梦。从此,南靖皇宫里不再只有温太后位女主子。
历史上禅让讲究个“三辞三让”,即便内心迫不及待地想要登上皇位,当事人表面也要做出个谦让样子。
但赵眠在父亲们面前永远不需要做这等表面功夫,他可以最直白地说出自己想法:“儿臣已经准备好。”
自他懂事开始,他就直在为登基那日做着准备。
他享受权力带给他荣耀,也喜欢高高在上感觉。除父亲们和敬重长辈,他讨厌向任何人行礼,哪怕只是平礼他都觉得自己是吃亏那个。
他承认自己傲慢,也庆幸自己身在皇家,让他有傲慢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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