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眠不由自主地问:“包括你吗,父亲?”
萧世卿笑笑,告诉他:“包括。”
赵眠彻底释然。连父亲都和他样话,那他还有什可焦虑自责。
他想为魏枕风失魂落魄就大大方方地失魂落魄,胡思乱想也好,敏感多疑也罢,点都不丢人。
不过他虽然敏感,但真没怎多疑过,因为他知道魏枕风绝对看不上别人。也不知父亲当年经历什,才会产生多疑不安全感。
萧世卿道:“你既已是天子,又有何人敢怪你。”
赵眠抿抿唇:“会怪自己。”
怪自己为情所困,怪自己陷得越来越深,怪自己不能把百分之百精力献给南靖。
萧世卿沉静片刻,道:“你要知道,喜欢从来不是能理性对待东西。”
赵眠诧然:“……父亲?”
父亲停下脚步,锐利眼神向他看来:“有心事?”
赵眠默然不语。他知道他心事逃不过父亲眼睛,但他心事又如何能说给父亲听。
他父亲永远是强大而冷静,自己那点不理智离愁别绪,哪里入得父亲眼。
“是因为魏枕风?”萧世卿道,“昨夜他已离京。”
赵眠愣愣,他没想到父亲会主动说到这件事。
赵眠弯起唇角笑:“知道,父亲。”
“让你自小独立是为让你自强自立,而你已经做到。至于感情事,向来身不由己,你皆是凡人,又岂能例外。”萧世卿抬手放在儿子肩膀上,“你会是个好皇帝,眠眠。”
七月初,初秋已至,残暑未消,骄阳似火犹胜盛夏。京郊带月未见雨水,旱情初显,朝廷拨银赈灾,东宫太子也为此削减登基大典所用开支。好在受旱土地不多,朝廷又处于国库充盈状态,相较愈演愈烈天阙教事宜,京郊旱情只能算是不大不小桩事。
离赵眠登基日子越来越近,他也越来越忙,忙到没时间和魏枕风计较为什这久没有给他写信。
千机院尚未有北渊英王嫡子
“喜欢个人,就会产生许多非理性情绪。你会胡思乱想,会失魂落魄,会敏感多疑,你会想和他长相厮守,会对他有强烈独占欲,也会因为他委屈而心疼不已。”萧世卿顿顿,“这些都很正常,没有人能全然清醒地爱另个人。”
赵眠不会想到,有朝日他会在勤政殿门口,和他最理性父亲谈论喜欢个人失控。
他知道父亲和父皇感情很好,可即便如此,父亲在他心中依旧等于绝对清醒和理智。他始终认为,父亲比他父皇更适合国之君位置。
然而父亲却告诉他,他这些失控他都懂,没什可自责,所有人都样。
……真是所有人吗?
他没说是,也没说不是。他抬头看向不远处勤政殿上匾额,问:“父亲,……能做个好皇帝吗?”
萧世卿眉间轻拢:“你向来自信,为何突然这问。”
赵眠哑然:“可能是马上要登基,有些心绪不宁。”
萧世卿看着他:“你能。”
父亲话总是最有力量,赵眠露出个释然笑,可他想到自己昨夜失控样子,笑意又浅两分:“可是,好像做不到时刻清醒克制。万,日后做出什有损天子威仪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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