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赵眠收到魏枕风寄来最后封信,信中只有句话:眠眠,东西你先收下,以后给你更好。
随信起从北渊送过来还有枚造型精巧别致金印,上面刻着“恒亲王妃”四字,以及套北渊正品王妃朝服,样式由女装改成男装,颜色是北渊标志性绯红,上面绣有荣华之色翬翟,花团锦簇,艳丽照人。
赵眠盯着“恒亲王妃”四字许久,呵地声笑:“……当真是放肆。”
他堂堂朝天子,如何看得上小小王妃之位,魏枕风竟也好意思送。
“还有这件北渊朝服,”赵眠看着那裁剪出来
江德海眉目慈祥地笑着:“奴婢可不敢欺君。”
赵眠好奇地问:“那父皇当年是怎过来。”
江德海走到赵眠身侧,悄悄地告诉他:“上皇那时候啊,不痛快就朝丞相大人发脾气,大骂丞相顿,把不满都发泄出来,心里头就舒坦多。”
赵眠想象着严肃冷峻父亲被父皇大骂场面,不由失笑:“这倒是个好主意。”
如果魏枕风能在他孕期陪伴在侧,估计要被他骂死。他不但会骂,恐怕还要动手,甚至是动嘴咬人。他晚上睡不好,魏枕风也别想睡好。他若是心血来潮有兴致,还能让魏枕风单方面伺候他。他痛快,魏枕风却因为要顾忌他肚子无法上阵。
解决御史聒噪,又有家人陪伴,赵眠孕晚期并不算太难熬。到十二月,他肚子由小球变成大球,躺在床上时什姿势都不舒服,已经严重影响到晚上入睡。
睡眠不足帝王脾气越来越,bao躁,点小事便能惹得他龙颜大怒。如今他很少再面见臣子,即便要见,也会挂上层纱幔遮挡住身躯。但他并未对国事全然置之不理,仍然坚持批阅奏本,且每日都会与萧相商议些国务要策。
永宁宫内,朝天子正因本御史台递上来奏本大动肝火,看完之后朱批未批,直接将奏本摔出去。
“这些御史怕不是有什重病。”赵眠眼中怒火仿佛快要有实质,“竟要朕多生几个,口口声声说什‘多子多福’——他们不知道朕在受罪,混账!”
“他们还真不知道。”周怀让老老实实地说,“别人都以为是您妃子在怀这个孩子呢。”
魏枕风欲求不满,又不敢嘴欠不敢抱怨表情定很精彩。
可这切都只是“如果”而已,魏枕风没有在他身边。
赵眠脸上渐渐没笑意:“只可惜,龙种那位‘赞助者’远在千里之外,朕骂不到。”
江德海提议:“陛下要不要写封信骂骂那位北渊王爷?”
赵眠非常心动,但三思过后还是摇摇头:“这种时候,还是别让他分心。”
赵眠冷冷道:“朕不需要你提醒,朕只是快生,不是傻。”
永宁宫三人组对如何应对,bao躁陛下颇有经验,但对如何应对,bao躁孕夫窍不通,这就到江德海大放异彩时间。
“陛下和上皇不愧是亲生父子。”江德海捡起奏本,整理好放回龙案上,笑呵呵道:“上皇当年怀陛下时候,最后个月和陛下现在模样。”
这是赵眠没有想到。他父皇向脾气好,很少有,bao躁时候,至少他没见过。
赵眠狐疑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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