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在他继位最后关头突然有变故。
“你祖父弥留之际,得知你祖母曾与名太医有染之事。”魏照修语气轻巧,仿佛在讲述件与自己无关事,“他怀疑,朕不是他孩子,便秘密召集亲信,欲改立储君。”
魏枕风问:“你是。”
“朕当然是,朕那像他。”魏照修轻描淡写道,“可惜你祖父和你样,不会放过任何可能。”
魏枕风挑挑眉:“所以你杀他。”
魏照修左顾而言他,魏枕风非但不急,反而顺着魏照修话说下去:“有没有种可能,儿臣对皇位没什兴趣。”
魏照修眼瞳微眯:“难道你要说,你做这多,只是为给你母妃报仇?”
“只是”二字听起来过于刺耳,魏枕风不咸不淡道:“不行。”
“别傻,”魏照修嘴角勾起,“你想坐上这九五之尊位,直都想。就算没有你母妃事,你照样会走到今日。”
直保持沉默赵眠忽然冷嗤声。魏照修朝他看来,问:“你笑什。”
他,或许会因为魏照修话大怒失控,大声质问魏照修怎有脸说出“舍不得”三字,可他现在只觉得可笑。
他二十岁,他有个孩子,赵眠为他生孩子。
赵眠就在身边陪着他,看着他,高高在上帝王不会喜欢被三言两语轻易激怒人。情绪起伏和失控留给赵眠就好,为其他人不值得。
“她知道什。”魏枕风平静地问,“或者说,你以为她知道什。”
当日,魏枕风在奔泉书院找到梅贵妃遗书,得知整件事经过。
“是啊,朕亲手杀他。”魏照修津津有味地说,“他亲信大臣就跪在寝宫外,朕掐死他。枕风,你不应该感谢父皇。若不是朕当日之举,你连皇室血脉都算不上,又何来今日。”
魏枕风冷冷道:“这就是你毒害母妃原因?你以为她知道这些?”
魏照修摊摊手,无奈道:“朕也不想。”
“你杀错人。”魏枕风说这话时候,终于愿意给魏照修个正眼,他想知道对方得知事实
赵眠道:“你自以为你很解你儿子。”
魏枕风从不否认自己好胜之心和对权力渴望,虽然他压抑得很好。如果他母妃没有枉死,他也许还会追逐皇位,但绝对不是以这种方式。
“看看他做什吧。造反,逼宫,杀兄,弑父……”魏照修露出怀念神色,“正如朕当年样。”
魏枕风和赵眠对视眼,两人眼中均闪过丝惊讶。
据赵眠所知,当年魏照修皇位继承得顺理成章。魏照修做多年太子,无人能撼动他地位,更无人敢质疑他身份,魏照修没有逼宫弑父理由。
梅贵妃盛宠二十年,在最后次侍寝中死于魏照修猜疑之心。她预感自己死期将至,却始终不知自己为何而死。
魏照修或许也不确定她是否听见自己梦语,但只要有这个可能,梅贵妃就难逃死。
就算她什都不知道。
魏照修盯着魏枕风身上穿着蟒袍。乍看去,蟒与龙形态相似,为四趾,位五趾,区区趾之差,便是君臣之别。
“朕很好奇,你为何还只是个亲王。”魏照修不答反问,“即便你不急着登基,好歹也给自己封个皇太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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