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枕风将他禁锢在长夏宫,用药限制他行动,让他只能坐在轮椅上苟延残喘。可即便如此,魏照修身上却看不出狼狈之态,甚至残留着几分身居高位气势。
魏照修应该早就知道有朝日魏枕风会来和他做个断,他看到魏枕风时很平静,倒是落在赵眠身上目光掠出丝惊讶。
“没想到你会带人来见朕。”魏照修道,“是个人不敢来吗。”
魏枕风先让赵眠坐下,然后也给自己找个椅子,随意得像是在和同辈闲聊:“个人来无聊啊。”
魏照修仔细审视赵眠番,意味深长道:“也难怪你放着北渊美人不要,趟趟地往南靖跑。”
“母妃听说你在南靖皇宫弄哭他们小太子,可有此事?”
“他长得好看,想和他玩,谁知他逗逗就哭,和公主似……”
“不许胡说,下次你若再见到他,定要向人家道歉,知道。”
……
魏枕风嘴角微微扬起:“这是长大地方。”
长夏宫是魏枕风母妃生前住所。魏照修对梅贵妃盛宠持续整整二十年,长夏宫内极尽富贵奢华,从中随便拎出件物件都是御赐之物。
梅贵妃去世后,魏照修保留长夏宫原貌,并命宫女太监每日打扫宫殿,如梅贵妃在世时般。不仅如此,魏照修还时常来长夏宫小坐,独自人思念着早逝宠妃。
而今,长夏宫却成魏照修最后囚笼。
魏枕风和赵眠携手来到长夏宫门口。守卫在长夏宫四周禁军皆是魏枕风心腹,他们在魏枕风示意下,缓缓推开长夏宫大门。
魏枕风在门外站好会儿,直到感觉被握着手紧紧,才牵着赵眠走进去。
魏枕风不欲和魏照修废话,直接当道:“你为何要毒杀母妃。”
“你都知道。”魏照修并不意外魏枕风知情。男人轻叹声,道:“枕风,朕是真舍不得你母妃。”
魏枕风望着男人状似惋惜脸,出乎意料平静。
若是两年前十八岁
“知道,”赵眠说,“继续走吧。”
魏枕风带着他继续向前,穿过夕阳中长廊,仿若走完魏枕风所有年少时光。长廊尽头是扇紧闭大门,门外站着两个上年纪,身形佝偻老太监。他们正要为魏枕风开门,魏枕风抬手阻止他们:“本王自己来。”
他手牵着赵眠,手推开大门。
屋内本是门窗紧闭,漆黑如夜,随着光线注入,赵眠看见窗边立着个轮椅,而坐于轮椅之上男人,正是魏枕风父皇,魏照修。
赵眠上次见魏照修是在去年年初,那时魏照修还是个年愈不惑美男子,仅仅年多时间,他就像老二十岁,苍颜白发,两鬓如霜,唯有双桃花眼和左眼下泪痣隐隐保留几分年轻时风采。
这多年,长夏宫依旧是他记忆中模样。栽在院中梅花树在百花盛放春日过早地凋零,再无暗香浮来,取而代之是股浓重药味。
个破败秋千在房檐下投出片橙黄静影,恍惚间,魏枕风仿佛听见孩童欢笑声和女子温柔低语。
“饿母妃,要吃点心。”
“今日没有点心给你吃,不仅是今日,你这个月都没有点心吃。”
“不是吧,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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