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秒,孟欢表情还很正常。
下秒,看到他字迹,表情又变得泫然欲泣。
他内心委屈已经积压成个大大球,只有被蔺泊舟相关戳到时才能释放出点点,而这点点,都足以让他变得软弱。
可是……孟欢用笔蘸朱砂,慢慢描摹他名字,那被剥离软弱,好像又在笔划间重建,变得坚硬,有力,饱满。
妈。孟欢决定使用自己封印十八年脑子,无论如何要逃离安垂。
孟欢觉得他好像有什毛病。
他对汉人仇恨情绪太重,这种人若是真带兵侵入大宗领土,恐怕根本不会把汉人当人,而是屠杀,剃头,男做军粮,女做两脚羊,小孩儿炖着吃。
那自己,帮他画出印章就会被放过吗?
也不见得吧。
也许当他拿到想要东西,不再有用处孟欢会像块粘在皮靴上泥土,被他毫不留情地蹭掉。
他并不为人质受辱而生气,而是为部下擅自行动而恼怒。
“汉人士兵已经完,他们武备松弛,溃不成军,而要建立只强悍和有序铁骑,”安垂抬腿,脚将他踹翻在地,“你屡次三番违背军纪,你觉得你还配跟着?真有这想死吗?”
他眉眼年轻,情绪却游走在杀人疯狂边缘,让人后背发凉,心脏都缩紧。
那人跪在地上,大概也是被他话吓到,神色惊慌。
安垂厌烦不已:“别怪冷血无情,说过很多次,给添麻烦,阻止朱里真霸业人,不会顾及旧情,该杀都会杀。”
记忆要涌出来,但晃晃头,又像是浓雾般,捉摸不透地散开。
哎……早知道会穿书,当时怎也要做个笔记,反复背诵啊。
“来人,”安垂抱着拳,懒洋洋道,“把他桌子搬到有阳光小窗下去,再找把椅子给他,然后拿链子把他拴在窗边,让他好好地模仿,画整天。”
“是。”应声人走近。
看清是昨天那个喝醉莽夫,孟欢下意识耷拉着眼皮,阴沉沉地瞪他眼。
定要跟蔺泊舟好好诉苦才行。
孟欢:超想哭-
京兆府衙大牢内。
地面沾层湿滑血泥,每次冲洗干净后,不久后又会变得血
这样人……孟欢真就迷茫地眨眨眼。
原主怎会跟着他跑呢?
野兽,真会被人驯服?
孟欢想不明白答案,低头看书信上蔺泊舟印章。这封信,应该不是蔺泊舟近期眼疾复发信,而是以前他亲手写,字迹不衫不履,银钩铁画,笔墨每道转折都含着锋利和周折。
“呜……”
他阴冷目光再扫向孟欢:“你也是,如果画不出这枚印章,就等着骨头喂狗吧。”
说完他离开柴房。
“……”
屋子里静悄悄。
族人觉得他无情。
安垂若有所思:“怎?”
这人神色紧张,摇着头说:“什也没有。”
可安垂看他那心虚眼神,已经反应过来,他手里扣着马鞭,哗啦抖出来,猛地鞭子扇到他脸上,扇出条血淋淋沟壑。
动作迅速,孟欢吓跳,那个人也怔住。
安垂眉间阴戾不堪:“只有腐败凋敝汉人士兵才会看见美人就像畜生样冲上去,丢人现眼,在没说能动他之前,你怎敢越过去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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