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怎多磨难,怎能不悲不喜?
孟欢心里石头终于落地。
“王爷没事,带你们去找他。”-
所幸孟欢昏迷时间不长,天色还早。
街
陈安声泪俱下,声音哽咽:“走散半个月,王爷,王爷还没找到……王爷眼睛不好,流落在难民中,不知生死……王妃,下官有何颜面见王妃……”
“还让王妃流落人群,吃尽苦头……”
“刚才那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王府护卫,听说王妃也在找们,多有得罪……”
孟欢抓紧心口骤然松缓下来。
这半个月除孟欢,还有群人如此关心蔺泊舟安危,恐怕就是王府里旧人。陈安是王府长史,蔺泊舟从辜州带来心腹,找蔺泊舟找头发都白。
不是监狱。
眼前是间开阔房间,周围坐几个人。
这些人是谁?
孟欢迟缓地扭头,望过去时,看到张鬓发雪白,沧桑潦倒脸,眼里含着泪光,喉头颤动着看向他。
有些眼熟,但孟欢时没认出来。
可现在,这根烧红烙铁对着自己。
问,还是蔺泊舟下落。
孟欢吓呜呜呜大哭,边怕要命,边又气愤地说出最凶狠话:“不说!不说!不说!啊啊啊啊……”
“还敢嘴硬!!”
“打死也不说呜呜呜呜哇哇哇……”
吓,不仅喉头卡得句话说不出来,连脑子里都片空白,什阴谋诡计都想不出来。
“…………”
孟欢头皮发麻。
他被吓得脸色苍白,两人大概还没见过如此废物,对视片刻,说:“带回去吧?”
似乎要给另个审问。
孟欢安慰:“别伤心,王爷没出事。”
可陈安眼泪止不住。
“陈安有罪啊,要是王爷出事,天下之局大变,王爷未实现抱负,王爷养着王府几万人全都无家可归。”
他泪流满面,旁边士兵也跪下去哭起来。
既有喜,也有悲。
对方见他醒,“呼啦”推开椅子跪倒在地,热泪落下:“王妃,受苦。”
“……”
瞬间,孟欢脑子里好像被撞下,心口泛起阵战栗。他闭闭眼再睁开:“陈叔?”
居然是陈安,他比以前老十岁不止!
如今陈安尘满面,鬓如霜,完全没当年斯文慈爱王府长史模样,憔悴消瘦,脸色黧黑,好像被什冲击压垮肩膀。
那根鲜红烙铁染着热气,猛地戳下来——
滋~
预想中皮肉被灼痛痛楚没有出现,但孟欢却下意识往后跌落,紧跟着猛地颤抖下,睁开眼,雪白光线落到眼睛里。
他心脏狂跳,冷汗沿着他额头往下滚,胸口里像被什东西挤压着,沉闷又急促。
这是哪儿?
孟欢后颈被掐,眼前黑。
骤然陷入昏迷当中,孟欢意识昏沉,好像做个噩梦,梦到这段时间他最担惊受怕事。
他被关进漆黑暗沉监狱,双手被锁链绑住,磨出鲜血,瘦骨支棱,浑身力气都好像被抽走,动弹不得。
有人拿根烧红烙铁对着他,声色俱厉问:“蔺泊舟被你藏在哪儿!”
梦里,孟欢蓬头垢面,杏眼睁大,吓浑身都在打哆嗦。他胆子小,每次看到电视剧里审讯画面就会掉过头,不敢看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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