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连忙说:“王妃已经做很好。陈安心里在想,若是没有王妃,恐怕王爷——”
瞎着眼,介废人,恐怕早就死在风雪里。
孟欢知道蔺泊舟是他们心里尊崇主人,是个宝贝疙瘩,挠挠头,还挺不好意思。
莫名,也想到,既然蔺泊舟被找到,那他俩二人世界应该也结束。
风雪凄凉,屋子里越破落,陈安眼神闪烁,眼眶禁不住湿润。
“不用,们先忙正事吧。不过麻烦你,去请你家主人来回话。”孟欢对他客气,陈安对他语气也很客气。
回,回话???
孙管家晕得更厉害:“小,小人这就差人去。”
陈安行人便不在此地逗留,匆匆迈过门槛和回廊,走向后府院子。
低矮砖瓦房,路途陂陀,时不时走出几个揣着袖子看热闹下人们,地上有水沟,看起来像是很偏僻地方。
他知道摄政王在不远坼州打仗,但摄政王可是天潢贵胄,身份尊贵,跟总兵府能扯出什关系?
跟这群人能扯上什关系?
……跟他接纳小画家能有什关系?
孙管家眼珠子转动,不解地站在原地时,看到中臣恭恭敬敬,端端正正捧着袭衣冠绶带。
明艳至极绯红色,几乎将天地间雪都映亮,绣着狰狞蟒龙,花纹繁复秀丽,是他老爷提及都要色变权势图腾。
道上行人匆匆赶路,走到总兵府门外,门房探出脑袋问:“你们是——”
他没拦住。
这行人威势赫赫,伴随两排青年男人穿着便衣,但纪律整齐,体格高大,显然是军队里人。
门房噤声,连忙去找孙管家,孙管家匆匆跑来,看到人群中被簇拥着孟欢。
他怔住:“小先生,这是——”
他问:“王爷就住在这里吗?”
孟欢点头:“这还算好,夜里有张烧热炕,先前们住在客栈最底下那层,还住过狐仙庙,只能保证温饱而已。”
陈安抹把眼泪:“王爷,王妃,受苦。”
别不说,蔺泊舟是他看着长大。
出生便是尊贵王府嫡长子,从小到大,虽然身体患疾病,病体沉疴,但锦衣玉食,
所以,蔺泊舟虽在总兵府,但并不是尊贵座上宾,而是混迹在下人和清客当中。
陈安眉头越皱,呼吸开始发抖。
察觉到他情绪,孟欢小声说:“和王爷逃走以后,身上没带钱,也没饭吃,王爷眼睛又看不见。幸好会画画,就在总兵府里谋个差事,替总兵夫人画像。”
“怕王爷被人发现有眼疾,和王爷说,让他直待在屋子里,不出来,免得引起别人怀疑。”
孟欢挠头:“……只能做到这样。”
孙管家后背阵冰冷。
总算缓过劲,脑子里闪过个念头……
传奇。
总兵府这回要出传奇。
孙管家遏制住喉头尖叫,试图接待客人:“诸位先进来坐?喝杯茶,小人这就去请家老爷回来——”
“孙管家,们是来接人。”
孟欢有点儿不知道怎说,这段时间,是总兵府收容自己,给饭食,孟欢拿不出架子来。
他身旁贺州知州,连忙出来,流着冷汗说:“管家,这是摄政王府人。”
“摄政王府?”
孙管家懵,还没意识到怎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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