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泊舟不再说话,坐在床榻上。
孟欢拿帕子给他擦手,自己也擦擦干净,放好东西,点根蜡烛照明,回过头时,蔺泊舟端正地坐在床铺。
烛火幽暗,照亮他半张脸,比起现在稍微青涩些,但眉眼已生极俊美意气,自带矜贵冷傲之感。
“睡觉啦,今天累整天,也该休息。”孟欢提醒他。
蔺泊舟垂着头,声音是少年音:“你过来。”
……
孟欢望着他,声音顿顿,“可你不用直为自己眼睛伤感,沉湎于哀怨当中。蔺泊舟,你以后会变成很厉害人,尽管时有眼疾,尽管身旁强敌环伺,尽管许多人打压针对你,尽管很多人曲解你好心好意,伤害你,对你满怀恶意……”
少年语气平缓,像潺潺流水。
“但你依然耀眼,像天上太阳样。”
“……”
蔺泊舟声音有短暂停滞:“什?”
孟欢凑到他耳畔,压低声。
“小解?”
那种像迷香样让他头晕目眩暖香随着声音传来,“解完手就睡觉,帮你。”
蔺泊舟手指曲向掌心,蜷缩成拳状,肩膀难以抑制地发抖,似乎受到奇耻大辱。孟欢忙说:“你失明后经常帮你,们可是夫妻,你不方便帮你很正常。再说夫妻同甘共苦,有些事关上门也只有们两个知道,帮你……咳,小解,再正常不过啦,们是夫妻,是你老婆诶,连老婆都不可以帮你啦?”
在不信,但你确实喜欢这样。”
顿顿,不甘心地补充,“而且特别喜欢。”
每天晚上睡觉前都得抱着他呢喃半晌宝贝欢欢那喜欢。
上头时候像个二十六岁饥渴老男人那喜欢。
恶劣得像个引诱失足少年反社会愉悦犯那种喜欢。
孟欢:“?”
“嗯,”蔺泊舟确认,“来。”
“是不是饿?要不要让外面给你弄点儿吃来?”孟欢擦干净手走近,手腕突然被蔺泊舟牵住,牵很重。
孟欢俯视他:“嗯?”
手腕蔺泊舟抓力道从重变成轻,掌心温热,触感也从紧绷
蔺泊舟手猛地顿下,指尖勾紧。
他抬起头,眼前片黑暗,望着孟欢方向,他感觉到,孟欢温柔视线也放在自己身上。
孟欢每个字都说用心,并不是敷衍他,本来以为他直在胡言乱语,可这切似乎都那值得信任。
蔺泊舟第次想看清对方模样,可他世界漆黑片,什都看不见。
孟欢拍拍他肩膀:“你好好,将来还会遇到,过开开心心。”
少年声音柔软,带着点儿轻笑,温和气息拂到他下颌。
蔺泊舟尚且年少,咬紧牙关,额头泌出冷汗,用力要把孟欢推出去:“不、必。”
“不用难堪,”孟欢眼睛明亮,“蔺泊舟,你什样子都知道。眼睛不好,看不见东西,狼狈,阴郁敏感……”
不那体面,不那光彩。
甚至狼狈,慌张,无处可逃。
是信徒祈求他神明那样喜欢。
……
蔺泊舟说:“派胡言。”
他呼吸平复些,孟欢才懒得跟他争,伸手解衣裳,手小,很柔软,偶尔触及皮肤时会烧起阵热意。
床头端坐安静片刻,被罩即将扯落下瞬,孟欢气息再袭来:“小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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