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羽又唤声:“陆晚丞?”
陆晚丞睁开眼,视线涣散:“林大夫?”
“是。”
“林大夫,有点难受。”
林清羽为陆晚丞探探脉,
林清羽骇然抬头,那道明黄色光芒刺得他几乎睁不开眼。
太医署门砰地声合上。
……
林清羽从梦中猛然惊醒。寂静之中,唯有他喘息之声。
心跳渐渐平复,可郁结和不甘却如浓稠墨砚般,在他心中散不去,化不开。
陆晚丞低低笑出声,自言自语地纳闷:“脾气超坏大美人,这带感人设居然不是主角……”
夜色沉沉,林清羽身心俱疲,放任自己沉于梦中。
大瑜重医学,除宫内太医院,御药局等,还在宫外设立太医署,专门培养和选拔医药良才。和科举类似,太医署每隔三年会举报场考试,不论出生门第,不论从师何人,只要能通过考核,便能入太医署,阅天下奇书,赏世间珍材,和朝内外各大名医共事;或进宫,或著书,或远行他国研习。
太医署,医者之圣所,多少人挤破脑袋想进去,其考核选拔极其严格,说是万中挑也不为过。林清羽天赋异禀,才华出众,恩师曾断言他考必中。可他仍不敢懈怠,为这场考试心无旁骛地准备三年。
终于到考试这日。他和几个同窗候于考场之外。少年意气,成竹在胸,谈笑风生。在他身上,丝毫不见旁人紧张忐忑。
林清羽闭着眼,兴致缺缺道:“十八。”
“以正常观念而论,你大概比大几个月。以后叫你‘羽哥’怎样?”
林清羽问:“你头疼吗?”
陆晚丞感受下:“不疼。”
“还以为你病坏脑子,忘自己年龄。”
梦和现实是不样。现实中,传旨太监直接去林府,之后他便被取消考试资格。还没等到考试那日,他就成南安侯府男妻。
离天亮尚有个时辰,林清羽睡意全无。他下软塌,想给自己倒杯茶喝,忽然听到阵刻意压低呻吟。
是陆晚丞声音。
林清羽点燃盏灯,快步走至床边:“小侯爷?”
陆晚丞蜷缩在床上,身子微微拱起,双目紧闭,面容稍显扭曲,长发因冷汗黏在脸上。
考场朱红大门缓缓打开,林清羽眼中亮着光。他步步地走上台阶,向着他理想圣所走去,眼看他就要触碰到那束光,个陌生声音叫住他。
那是个穿着太监服男子。林清羽看不清他脸,只能看见他手中捧着,明黄色圣旨。
“圣旨到,林清羽接旨——”
林清羽跪下听旨。其他考生仿佛点都不在意这突如其来变故,个接个走进考场,在林清羽身后形成道道虚影。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南安侯之子陆晚丞,人品贵重,品貌非凡,将及弱冠。今有太医院院判林昭行之子,行孝有嘉,品貌端庄。兹赐婚于二人,择吉日大婚,钦此。”
“哎,几岁?”
这人到底是真蠢还是装蠢。
睡前烦躁不宜养生,林清羽尽量心平气和:“十九。”
“还有这种好事?”陆晚丞笑道,“那换你叫‘晚丞哥哥’。”
林清羽翻个身,只留给陆晚丞个后脑勺:“睡吧小侯爷,梦里什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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