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晚丞生在侯府,又有个显赫外祖家,本是前途无量。只可惜他生母生产时因难产血崩而亡,连带他胎中不足,体弱多病,出生就被断言活不过二十。
南安侯心疼嫡长子,耗尽心血为他治病,不敢同正常培养嫡子般严加教导他,后又为府中事物有人打理娶梁氏续弦,育有子女。
陆晚丞自小便养在梁氏身旁,梁氏凡事事事以陆晚丞为先,不是亲娘更胜亲娘——至少林清羽嫁进来之前,媒人是这般和他说。
从梁氏那回来,陆晚丞差不多到极限,喝完药便躺平。林清羽也在软塌上歇下,两人中间依旧隔着那道鸳鸯戏水屏
林清羽推着陆晚丞向她问安。她见陆晚丞脸色不好,眉梢眼角都透着疲惫,心疼道:“虽说夫君陪娘子回门乃理所当然,可晚丞到底是病人,就算不去,林府那边肯定能体谅。”
陆晚丞笑道:“清羽也是这说。他为不让去,还瞒着悄悄出发。母亲,你说他该不该罚?”
林清羽挑挑眉。
陆晚丞……果然是为这件事。
梁氏朝林清羽看去,面色不着痕迹地顿顿,柔声道:“清羽是为你身子考虑,这有什可罚。”
儿子事。然而梁氏表面上向溺爱陆晚丞,怕是不会和他论这个理。明日他去给梁氏请安,大概就要被旁敲侧击地“提点”。
思及此,林清羽阵烦躁。
回到南安侯府,陆晚丞昏昏欲睡地被抬下车。欢瞳推着陆晚丞跟在林清羽身后,好奇地打量着四周。快到蓝风阁时,陆晚丞清醒得差不多,打着哈欠道:“好像走错路?”
这分明就是回蓝风阁路。林清羽对欢瞳道:“不用理他,继续走。”
陆晚丞手放在轮椅扶手上,扶着额角:“按照规矩,们从林府回来,不是应该去向母亲请个安再回房吗?”
陆晚丞轻笑道:“母亲都这说,那就不罚。不过下不为例,可不能再丢个人,清羽?”
林清羽心情复杂:“嗯。”
陆晚丞又和梁氏聊几句家常,状似不经意地提到回门礼事:“清羽回门礼,是从生母嫁妆那拿,故而没有提前告知母亲。母亲应该不介意罢。”
梁氏笑笑,端起茶盏抿口茶,方道:“那些都是你生母留给你,自然是随你处置。”
梁氏并非陆晚丞生母事,林清羽早前略有耳闻。陆晚丞生母是南安侯原配,乃京中权贵中权贵——温国公嫡女。温国公有两个女儿,个嫁入南安侯府,而另个,正是当今中宫皇后。
林清羽步伐顿住,回眸看他:“按照规矩,你每天还应该早起去向她请安,你去吗?”
“没去。”陆晚丞强撑道,“所以趁现在人醒着就更应该去。”
林清羽心生疑窦。平日里,梁氏来蓝风阁探病,陆晚丞要是敷衍和她说两句话,要称身体不适不便见人,请安更是次未有过。这对母子关系究竟如何可想而知。今日陆晚丞抱病离府日,又坐许久马车,显然累得不轻,这时居然主动提出去给梁氏请安,莫非……
林清羽隐隐有个猜测,道:“小侯爷片孝心,那便走罢。”
两人到梁氏院子。梁氏刚用完宵夜,听闻他们来请安,又让人备下茶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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