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启之走近步,道:“离太医署考试只剩下百日,陆晚丞不死,你只能留在侯府照料他,为他端茶递水,喂药擦身,做个贤妻。”
捕捉到林清羽面色轻微僵硬,谭启之露出快意笑容:“呵,天才又如何,事事压头又如何,到头来还不是……”
林清羽恍然:“原来如此。”
谭启之目光沉:“你笑什!”
林清羽嘴角微微牵,近乎是怜悯地说:“你真可怜。”说罢,不再多看谭启之眼。
“担心不下。”林清羽笑,“谭兄和小侯爷很熟。”
谭启之厚着脸皮道:“那日在林府,和小侯爷见如故……”
林清羽出声打断:“小侯爷病体虚弱,见如故闲杂人等最好别给他添乱。花露,带张大夫进去。至于谭兄,便站在此地候着罢。”
凤芹犹豫道:“少君,您是说要让客人……站着?”
林清羽反问:“哪来客人。”
林清羽听见陆晚丞低咳就知情况不妙。果不其然,夜过后,陆晚丞发起高热。
蓝风阁下人对此已经习以为常。陆晚丞病向时好时坏,好时候勉强可以下床行走;不好时候,能连昏睡大半个月,偶尔醒次也是昏昏沉沉,就像冲喜前那个月般。
冲喜之后,陆晚丞身子有好转。但他底子在那,病来如山倒,次日早就昏睡不醒,俊美白皙脸上透着不正常烧红。
花露将浸冷水帕子放在陆晚丞额头上,惴惴不安道:“少君,少爷不会有事吧?”
林清羽探完脉,把陆晚丞手放进棉被中:“普通寒症而已。”
陆晚丞在张大夫手下治几年,对陆晚丞病情如指掌。林清羽在旁看着他诊脉,得出结论也是寒症。
张大夫开方子,又叮嘱几句便匆匆告辞。
张大夫药,无非是治寒症常用之药,只能说无功无过。可陆晚丞身子不同旁人,寻常人用方子若能针对他病症加以改良,或许能事半功倍。
花露还等着林清羽手中药方
此刻是正午时分,站在门口,日头晒在身上,被来来往往下人瞧着,说是折辱都不为过。
张大夫无奈看谭启之眼,跟着花露进屋。谭启之恨得咬牙切齿,压着嗓子道:“林清羽,你欺人太甚!”
林清羽觉得好笑:“你不送上门,又如何欺你。”
谭启之瞪着林清羽,眼中似灌满毒汁。
林清羽自认从未主动招惹过谭启之,也不知谭启之对他恨从何而来。或许世间大抵如此,有无端端喜,自然也有无端端恶。就像陆晚丞说,和这种人认真,是降自己身份。
花露松口气:“那是不是退热少爷就没事?”
林清羽不置可否。对正常身体康健人而言,受寒甚至不用吃药,过两天自己就好。但陆晚丞身子早被多年病症掏空,个不妥当,小小寒症便能要他命。
不多时,凤芹带着张大夫到蓝风阁。张大夫此行,还带个弟子前来。该弟子不是别人,正是上回在林府见过谭启之。
谭启之对林清羽拱手笑道:“许久不见,清羽兄别来无恙啊。”
林清羽看向张大夫。张大夫解释道:“启之近来刚拜入门下,听闻小侯爷病发,放心不下,非要来府中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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