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羊脂白玉?”南安侯厉声道,“太子殿下从未赏过此物。”
梁氏凝神思索:“也不记得有这回事。”
林清羽蹙眉:“没有?可是夫人给册本上记录这条——欢瞳。”
欢瞳呈上册本。南安侯目十行地看完,眼神越发冷厉,将册本狠狠丢向林清羽:“你自己看看,你说羊脂白玉在何处!”
林清羽偏头躲过,捡起账本翻阅遍:“确实……没有。”
梁氏后怕道:“还好还好,侯爷事先看眼,否则来日圣上在陈贵妃那看到此画,不知会如何猜忌侯爷和太子关系。”
梁氏看刘嬷嬷眼,示意她该和往常样添油加醋。怎料刘嬷嬷脸色变扭得慌,身形体态极是难看。她压着嗓子问:“你怎。”
刘嬷嬷低声道:“想是被什虫子咬,身上痒得慌。”
紧要关头,这算什事。梁氏不悦道:“侯爷还在,你注意礼数。”
刘嬷嬷强忍道:“是。”
笑道:“不瞒侯爷说,府内庶务繁多。年纪大,难免有些力不从心。想着分些事交予清羽打理,这不让他管段时日账,陈贵妃寿礼也吩咐他备下。他现在来,想必就是为这事。离早朝尚有些时辰,侯爷不如多留片刻,看看他备礼?”
南安侯点头:“让他进来罢。”
林清羽走进来,身后跟着凤芹和欢瞳。两人人拿着册本,人端着精致礼盒。他依照规矩向两人请安。南安侯看着礼盒道:“这是你替陈贵妃备礼?”
“是,请侯爷夫人过目。”林清羽眼神示意,凤芹便将礼盒呈上去,手上轻轻发着颤。
看礼盒形状,似是什长条之物。南安侯打开看,果然是副卷好画。
南安侯指着林清羽道:“你还有什话可说!”
刘嬷嬷还在和身体异样作斗争,个字
林清羽冷静道:“侯爷,既已嫁入侯府,便无退路。南安侯府若遭难,也难逃干系。之所以选这幅画,权是夫人吩咐。”
梁氏睁大眼睛,惊呼:“你胡说些什!”
“是夫人说,备给陈贵妃礼和他们赏赐价值相当。”
南安侯和梁氏虽不是结发夫妻,到底同床共枕多年。而林清羽,不过是鲜少见面儿媳。此时此刻他自是相信梁氏:“她说没错,你确实只要备价值相当礼即可。但你做到吗?!”
林清羽道:“太子曾赏过侯爷对羊脂白玉玉如意,也是前朝遗物,有市无价,足以和此画呼应。”
南安侯命人将画展开,脸色骤然变,惊怒起身:“放肆!”
梁氏压下勾起唇角,跟着站起来,难以置信道:“这幅画是五百年前蜀国大家之作,亦是侯爷传家之宝,你怎能拿去送礼?!”
“此画有市无价。圣上极其爱画,曾经数次命携画进宫伴君同赏,又因体恤臣下,即便本侯主动上贡也不曾收下。你倒好,拿去送给陈贵妃——太子母妃!”南安侯重击桌案,怒不可遏道,“圣上最忌权臣和太子过于亲厚。你可知,你险些酿成多大祸事!”
林清羽敛目道:“清羽不敢。”
“你不敢?”南安侯已是震怒,“谁人不知太医院院判之子颖悟绝伦,七行俱下。看你就是存心所为,欲图置南安侯府于险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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