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您提前告诉,定然会阻止。问过张大夫,他说大哥熬不到明年,那们等便是,您到底在急什?现在可好,您连家都不能管,还失父亲信任。即便大哥去,还有潘氏和大嫂在,您又如何手遮天。”
南安侯闻言,不禁动恻隐之心。自陈贵妃寿礼事过后已过两月,梁氏直在闭门思过,安分守己。她到底是侯门正妻,是三个儿女嫡母,总归要留她几分面子。
“你母亲养这久,病是该好。”南安侯淡道,“不过她如今身子孱弱,管家事就不用她操心。”
梁氏解禁足后,立马赶去青黛阁。得知陆乔松真病因后,气不打处来:“你落榜后被侯爷训得什样你自己忘?竟还有胆子去教坊司寻欢作乐,你是想被那些不三不四妖精吸干!”
陆乔松个读书人,被生母指着鼻子这般痛骂,恼羞成怒道:“本就没什大碍,都是那林清羽添油加醋,在下人面前说……士可杀不可辱,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都别说。”陆念桃镇定道,“如今母亲解禁足,这是好事。”
青黛阁内,常泱替陆乔松诊脉,诊断结果和林清羽模样。但他不会像林清羽说那直接,只道:“陆三少爷是操劳过度,再加上这段时日饮不少酒,以致肠胃不适。好在三少爷年轻体健,这几日准时用药,饮食清淡,清心寡欲,不日便能痊愈。”
陆念桃微笑道:“有劳常大夫。”
“那这就去写方子。”
陆念桃点点头,状似随意地问:“方才听见常大夫叫大嫂师兄?”
常泱迟疑片刻,道:“不瞒二小姐说,贵府少君和在下师承人。不过们已经许久未联系过。”
“解禁足又能如何。”梁氏叹着气,“如今你父亲不信,你外祖家又是个不顶事。上回过后,你父亲便再没来过房中,怕是都去眠月阁罢。”
陆念桃无奈:“母亲,同您说多少次,个无子妾室对您没有任何威胁。倒是大嫂……如今府内小事是由潘氏关着,但大事都拿捏在大嫂手上。母亲想拿回管家之权,重点应放在大嫂身上。”
陆乔松恨道:“就不懂,林清羽个冲喜男妻,父亲不过是区区五品太医院院判,你们怎就被他搞成这样?”
陆念桃扫眼梁氏,道:“也想问。母亲,您和刘嬷嬷做那些事,为何不提前和说?”
梁氏知道女儿是个极其聪慧,在她面前不由唯唯诺诺:“、那不是怕你操心。”
陆念桃笑道:“还有这等巧事,难怪常大夫见到大嫂那般喜不自胜。”
常泱:“……”
常泱开药方便要告辞,陆念桃道:“常大夫既是大嫂同门师弟,不如去蓝风阁见见大嫂再走?”
常泱想起刚才林清羽和他说句“回头再聊”,便没有拒绝:“多谢二小姐好意。”
陆念桃命人将常泱带去蓝风阁,又让人再寻个大夫来,按照那个大夫方子抓药。之后,她亲手炖碗燕窝,给休沐中仍在案牍劳形南安侯送去。趁着南安侯欣慰之时,她说起陆乔松卧病在床事,又言母亲为此事茶饭不思,忧心不已,人瘦大圈,可怜三弟在病中神志不清,还口口声声唤着“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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