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羽蹙起眉:“也不想进宫见什皇后。可是,只要考进太医署,迟早有进宫日。”
陆晚丞像是被点醒般,迟疑道:“那你能不能不入太医署?”
林清羽静会儿,语气微冷:“你是认真。”
若这是陆晚丞真心话,他们就白相识场。
陆晚丞苦笑声,道:“你还是当没说吧。”
众人各自带着赏赐回到院子。林清羽让花露把东西收拾好。花露是第次见到进贡丝绸,拿在手上便爱不释手:“从没见过这轻料子,夏天穿起来肯定特别凉快。明日就去找府里裁缝,让他们用这个料子给少爷少君裁新衣。”
陆晚丞道:“给少君即可,便不用。”
“诶,为什——”
欢瞳用手背打花露下,花露意识到什,讪讪闭上嘴。
林清羽道:“你们都退下罢。”
宫里来是凤仪宫冯公公。冯公公奉皇后之命,给南安侯府送来中秋赏赐。
皇后不比其他可见可不见亲戚,旨意到,陆晚丞也好,梁氏陆乔松也罢,均要抱病接旨。
多日不见梁氏,林清羽看她仿佛老十岁,妆容难掩病容沧桑。陆乔松两眼深陷,脚步虚浮,看便知被掏空底子。相比他们二人,陆晚丞病得时候明明更久,却依旧保持着风度。这多亏于林清羽给他配药,也和他心态好离不开关系。
作为南安侯府中唯和皇后有血缘关系人,陆晚丞赏赐无疑是最贵重。除珠宝玉器,补品药材,还有两件北境进贡狐裘,数十匹江南进贡丝绸以及几盒宫廷御用点心,说是赏给小侯爷夫妻。相比之下,其他人赏赐明显就是为走个过场。
众人领赏谢恩后,冯公公道:“娘娘直惦记着小侯爷,特意嘱咐奴才问问小侯爷身子——小侯爷近来可好啊?”
府里另头,南安侯当着下人面,狠狠斥责梁氏通。陆念桃守在门口,等南安
被冯公公这打断,两人都没有继续赏月兴致。陆晚丞素来话多,总是笑着,旦他沉静下来,纵是个字不说,也能让人察觉到他此刻有些心烦意乱。
林清羽不知他在烦什,他自己也挺烦。他固然把陆晚丞当知己,但这并不意味着他能原谅这门婚事。他没有忘记,正是皇后手促成他和陆晚丞婚事。因为这点,他恐怕永远不会对皇后有好感,即便她是真心实意关心着陆晚丞。
阵漫长沉寂过后,陆晚丞开口道:“清羽,……不想你进宫。”
林清羽不解:“为何?”
陆晚丞低声喃喃:“就是……不想。”
陆晚丞笑道:“多谢娘娘挂念,切都好。”
冯公公将目光转向林清羽:“这位是林少君吧。说起来,小侯爷和少君婚事乃是娘娘做主,娘娘却还未见过林少君呢。”
陆晚丞听出冯公公言外之意,嘴角笑意微收。南安侯也听出来冯公公意思,朝梁氏使个眼色。梁氏自从病后,直神思恍惚,此刻竟发着呆,神色茫然。南安侯只好自己开口:“节后诰命要进宫向皇后请安,届时会让夫人带着家眷道入宫谢恩。”
冯公公满意点头:“如此甚好。那奴才就不打扰侯爷家团圆。”
南安侯客气道:“公公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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