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羽坐在床侧,问:“你是做噩梦?”
“这你都知道。”陆晚丞语气恢复成他贯轻松惬,“做个噩梦,快被吓死。”
“什噩梦?”
陆晚丞不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他,似乎是在确认眼前人是真真切切完好。过会儿,他露出笑容,问:“唉,刚刚是不是
在陆晚丞过去,谋财害命对他来说是永远不可能事。他还沉浸在下定决心汹涌情绪中,冷不防听见这句话,情绪瞬间更汹涌,只不过换个汹涌法。他难以置信道:“你抱……?”
“嗯。”陆晚丞病弱如斯,林清羽虽然未练过,好歹也是个正常男子,抱陆晚丞走几步路算得什。
林清羽抓着陆晚丞手往自己肩膀上搭:“抱紧。”
……还是公主抱?
陆晚丞猛地将手抽回:“不不不。咳,自己能走回去。”
太子,国储君,未来天子,想要他命无异于弑君谋反,事情旦败露,即是诛九族大罪。他们只有两个人,个病重将死之人,个困于深院男妻,想进宫趟都非易事,遑论去要深居东宫,出入皆有影卫随行储君性命。
或许,他们是在以卵击石,自寻死路。但陆晚丞想要萧琤死,他也想要萧琤死,那就去做好。前朝宫女尚且能暗杀睡梦中帝王,他们为何不能要区区个储君命?
在此之前,林清羽没想过对太子下手,他最多就是对皇后动点心思。太子和赐婚事无关,也不在他记仇名单上。但今日在锦绣轩那杯喝过酒,实在恶心到他。
他身为男子,自然知道太子看他眼神味着什。嫁给陆晚丞当男妻也就罢,若是旁人敢对他强取豪夺,即便对方是国储君,他也决不能容忍。
陆晚丞活着,萧琤碍着南安侯面子,应该不会做得太过分。旦陆晚丞病逝,萧琤极可能对他下手。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发制人。
林清羽看就知陆晚丞那无用男子自尊心又出来作祟:“等你自己挪回去,天都要亮。”
大晚上从卧房路走到书房,陆晚丞来时候还没什感觉,现在才发现自己真是滴都没有,想要站起来都难。他被迫妥协:“那让欢瞳背回去。”
卧房里,门窗紧闭,隔绝风雨。欢瞳伺候陆晚丞换下被雨水打湿寝衣。陆晚丞躺在温暖干燥床上,脸色依旧如纸般苍白,嘴里股腥味。
花露煮碗姜汤。陆晚丞脸嫌弃地喝完后,便让欢瞳和花露都退下,屋里只剩下他和林清羽。
林清羽方才听花露说,她是见小侯爷已经睡过去,才回自己房中。如此说来,陆晚丞应该是从睡梦中惊醒,才不管不顾地去书房。
表面上是他帮陆晚丞,实则是陆晚丞在帮他。
感受着林清羽手上温度和他身上淡淡书卷味,陆晚丞气息渐渐平缓下来。时之间,除风声雨声,两人只能听到彼此呼吸声。
直到欢瞳发现卧房门开着,本该在床上睡死小侯爷不翼而飞,轮椅还在房中放着,慌慌张张地跑到书房门口找到二人。
欢瞳长舒口气,问:“小侯爷怎跑书房来?轮椅都没坐……”
林清羽定定神,对陆晚丞道:“你不能吹风,抱你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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