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羽收敛好情绪,再次睁开眼。窗外夜色渐浓,不知何时下起小雪,簌簌而落,雪月俱白。
这是这个冬天第场雪。
林清羽
陆晚丞道:“你走,谁伺候吃饭?”
欢瞳不知所措地看向林清羽。林清羽道:“伺候。”
陆晚丞微微怔,佯作惊讶:“这好?”
林清羽给陆晚丞盛碗汤,凑到他嘴边:“张嘴。”
陆晚丞乖乖张开嘴,小心翼翼地就着他手喝下口汤,露出满足表情:“再来口。”
“让欢瞳也备点梅花糕,”陆晚丞道,“你再陪吃点?”
林清羽点点头,听见陆晚丞又唤声“清羽”,开口道:“好。外面冷,推你回去。”
林清羽推着陆晚丞来到厅堂。按照高门大户规矩,用膳都该在厅堂用。以前陆晚丞是懒,要人把饭菜送到他面前。后来,陆晚丞渐渐病重,饭菜即便送到床前,他也吃不多少。
欢瞳让小厨房备桌子菜,红着眼睛上完菜正要下去,陆晚丞叫住他:“有酒吗?”
林清羽不允许自己手里病人饮酒。两人成亲这久,次酒都未喝过。林清羽道:“你身体,不宜饮酒。”
双腿还有知觉,他或许也会觉得,陆晚丞说不定真要好起来。
陆晚丞就坐在那里,静待君来。
林清羽张张唇:“晚丞。”
陆晚丞反应稍显迟钝,先是怔,而后慢慢地转过头,看着他,展颜微笑:“你回来。”
和平时见到他反应没什区别。
陆晚丞吃没几口菜,就说要喝酒。酒是事先温过,欢瞳特意拿温和梨花酒。酒液入口无辛辣之感,酒香经久不散,陆晚丞抿口,很捧场地说:“好酒。”
明明他喝药时,都不会觉得药苦。
林清羽偏过头,不忍看他。他听见陆晚丞问他:“清羽,们成亲时喝合卺酒是这种酒吗?”不等林清羽回答,他又自顾自地说,“合卺酒你总不会也是和公鸡起喝吧。”
林清羽闭上眼睛:“……不记得。”
陆晚丞便道:“那就当你是和起喝。”
陆晚丞道:“可是,已经十八岁。”
“这和……”林清羽深吸口气,拿出平常语气,“这和你几岁没有关系。”
“怎没关系。十八岁意味着可以为所欲为。好不容易挨到十八岁,怎能什都不做就……”陆晚丞顿,笑道,“林大夫就让喝杯吧。”
林清羽稳住气息,吩咐欢瞳:“去拿酒来。”
欢瞳给两人上酒,低声道:“两位少爷没别事,就先退下。”他怕他再留下,会忍不住哭出声。
林清羽胸口像是被什东西重重地撞。
陆晚丞说那多次想看到他穿嫁衣画花钿。为何等他真穿,画,竟半点特别反应都没有?
他抬起手,试图去触碰陆晚丞眼睛。他指尖几乎要碰到陆晚丞眼睫,陆晚丞依旧睁着眼睛,眼帘眨不眨地看着他。他嘴角弯着,笑得极是好看:“你今日回家可有吃岳母大人亲手做梅花糕?对,清鹤门牙长回来没。”
林清羽手在空中僵僵,缓缓落下:“吃,长回来。”
他怎忘呢。陆晚丞全身上下都是毒,出现什情况都是正常。他怎能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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