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羽不敢苟同:“没有谁离不开谁,更没有谁离开谁就活不下去。”他朝供奉牌位方向看眼,语气淡漠,“习惯就好。”
就像他现在,不也活得好好。
潘氏不想走,花露却跪着求林清羽带她走。花露本是温国公送给陆晚丞婢女,对南安侯府也没什感情。林清羽原意是让她回国公府,但她自己更想留在林清羽身边。
“小侯爷临走之前
即便他人走,也想留只手在南安侯府。南安侯为皇帝效力多年,说不定还有利用价值。
潘氏或许能看出他深意,却句话没多问,只是点头道好。
潘氏是个听话聪明人,林清羽不反感和这种人共事。他见潘氏清瘦不少,眼角又生出几圈皱纹,难得和她多说两句:“记得,你当年是被卖进侯府?”
潘氏道:“是。当年母亲去后,只剩下孤身人。即便不进侯府做妾,也是去大户人家为奴为婢。”
“你若也想离开侯府,可以帮你想办法。”
得到皇帝口谕,林清羽不再耽搁,回到侯府便开始收拾东西,准备正式和南安侯府划清界限。
他嫁进来时只带衣物和医书,再加上个欢瞳,走时候再把这些带走便是。剩下,就是他和那个人起抢来家产:银子存在钱庄换成银票;古董字画,田地铺子,房屋地契,以及温氏留下嫁妆律带走。
几个管事清点大半日还没清点完,东西实在太多。林清羽看着伙计箱箱地装东西,心底泛起丝丝报复快感。
他当然用不上这多钱。他父母都不是奢靡之人,他自身也没有太多需要用到钱地方。但他宁愿把这些钱赏给路边乞丐,也不想留给南安侯府。
这些家产是那个人送他,他凭什不拿。
潘氏愣,揪紧手中丝帕。
林清羽看她没有立刻答应下来,就差不多知晓答案:“还是说,你想继续守着南安侯?”
“……”潘氏幽幽叹口气,“在侯府十几年,这里就是家。离开家,还能去哪。”
林清羽道:“既助你离府,自不会让你日后过得比现在差。”
潘氏摇摇头,苦笑道:“林太医好意,妾身铭感五内。只是侯爷终究是夫君。个女子,如何能离开自己夫君呢。”
潘氏直在为林清羽做事,又管这久家,自然对家产事有所察觉。她看着蓝风阁几乎要被搬空,库房里东西也少大半,却始终保持着沉默。陆氏这支到此刻,人丁凋零,香火已断,偌大侯府只剩下南安侯个正经主子,纵使有再多钱财又有何用。她已经遣散之前伺候梁氏和她子女下人,养着剩下人也花不多少银子。林清羽到底没把侯府搬空,还给他们留些田地铺子,便是靠着这些,也足以让她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林清羽走那日,潘氏特意去蓝风阁送他。
“少君……不,应该叫您林太医。”潘氏温婉地笑着,“愿林太医日后切顺遂,成为像林院判样悬壶济世名医。”
这恐怕有些难。以他睚眦必报,心胸狭窄,如何能成为他父亲样人。
“多谢。”林清羽道,“让张世全留在侯府。他是个可用之人,你若不嫌弃,可让他继续帮着打理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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