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沈淮识身手,别说区区个林府,让他夜闯皇宫都未必会被人发现。林清羽嗤道:“确实不能被太子发现,否则他又要觉得自己没喂饱你,逼得你到府上偷欢。”
沈淮识脸因羞耻涨得通红:“殿下酒后冲动,……替他向你道歉。”
林清羽仿佛听到什惊天大笑话:“你替他道歉?你是他什人,凭什替他道歉
语气悠然带笑,甚是惬意。
林清羽想回应他,却怎也睁不开眼,身上像被压块重石,动动手指都费劲,喉间也干渴地发不出声来。
奇怪是,他明明闭着眼,竟还能看到个模糊人影。接着那声声“清羽”陡然变调,成另个男人声音:“林太医。”
林清羽终于用力地睁眼,看清他床边站着人,哑声道:“沈侍卫?”
“是。”沈淮识递来杯茶,“还好吗?你看上去脸色很差。”
顾扶洲即将归京消息由小松子口中传到林清羽耳中。林清羽和萧琤有着同样疑问,认为此事有太多蹊跷之处。
从几人对话中,不难看出顾扶洲是因为中天蛛之毒才得到返京允准。如今圣上病得神志不清,顾扶洲能不能回京全看萧琤如何想。
数月前,顾扶洲连发多道奏本请求归京,均被圣上太子置之不理。但此次情况截然不同,顾扶洲乃军心之所向,朝廷再如何忌惮他手中兵权,也不能让他在这个节骨眼上中毒身亡。倘若他们不准顾扶洲归京,明明有解毒法子却任其毒发而亡,顾扶洲手下三十万大军轻则对朝廷丧失信心,重则倒戈相向也未可知。
可为何偏偏是天蛛之毒?若和上回样,是西夏动手,西夏为何要用来自北境慢毒,直接用见血封喉剧毒,用姓江家乡话来说——难道不香吗。
他能想到,萧琤肯定也能到。然事已至此,萧琤为顾全大局,即便知道其中有隐情,也不得不下旨准顾扶洲归京。
凉茶入喉,林清羽逐渐清醒过来。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这是做梦。
林清羽用手背探探自己额头,高热已转为低热,他身上也恢复些力气。“你为何会出现在府上。”
“听太医院人说你因病告假……”沈淮识局促道,“是来探病。”
“半夜三更,招呼不打声站在病人床头。你们影卫都是这样探病?”
沈淮识情绪低落:“不能让别人发现,只能出此下策。”
无论如何,顾扶洲能回来于他而言都不是件坏事。顾扶洲回来,他父亲定然随行。他父亲走便是半年,这下他们家四口总算能团聚。
顾扶洲此次归京不是班师,而是回京中解毒。为稳定局势,朝廷决定秘而不发,让顾扶洲秘密返京,宫中除内阁重臣,只有太医院知晓此事。
消息传到雍凉八百里加急需要十天,再到顾扶洲抵达京城,至少还要再等大半个月时间。太医院要在这大半月内,准备好天蛛解药。
林清羽自那日从东宫回府,毫无预兆地发起高热。他强撑着为自己开方子,让花露照方抓药,又命欢瞳去太医署为自己告假,之后便沉沉睡去。
病来如山倒,林清羽睡得昏昏沉沉,不知白天黑夜。恍惚中,他听见有人在唤他名字:“清羽,清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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