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厉声道:“此事休要再提,退下。”
“慢着,话未说完,母后急什。”萧铮勾勾唇,“传孤命令,林汝善胡言乱语,欲对天子行南疆蛊术,即今日起,降为正六品吏目。”
太医院吏目,文书属官,司医书药材管理之责,无实权,亦不得出诊。
皇后觉得不妥,林院判乃大瑜医学第人,不让他出诊实在是枉费英才。她张口要说话,却被萧琤扬手拦下:“区区个太医,母后不必多言。”
林院判叩首道:“臣叩谢殿下。”
入夏后,皇帝病状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有日渐沉重之势。众太医束手无策,即便是回来不久林院判也没有什好办法。
“圣上头风乃是顽疾,数十年来都是治标不治本,寻常药方在圣上身上已经发挥不作用,以至于久治不愈,病情加重。”
皇后守在皇帝床榻,心焦似火:“难道真点办法都没有?”
林院判犹豫道:“这……”
萧琤道:“有话直说。”
,才不会落下把柄,让人有机可乘。
林清羽又问:“如此说来,将军着急回京只是为解毒,并非另有所图?”
“能有什坏心思,不过是想保住性命,多享几年清福而已。毕竟胆子再大,也不敢做欺君之事,那可是死罪。”
“西北战乱,国土割据,边陲百姓民不聊生。将军去鬼门关走圈,回来就想着享清福,如何对得起朝廷和黎民百姓对将军信任。”
“别人不知道,但心里很清楚。”顾扶洲轻轻笑声,“能打胜仗全靠运气。打个五连胜还行,多迟早要连败。朝廷也好,黎民百姓也罢,都不该信任。不想再为数百万条人命负责,真好累。无能者就该早日解甲归田,这才是真对得起黎民百姓。”
皇后闭目隐忍,再如何不愿只能把话咽回去。皇上病得神志不清,这时太子自然能肆无忌惮,手遮天。
“殿下,”薛英从外头走进来,“天机营首领求见。”
萧琤道:“让他去勤政殿等候。”
皇后心中涌起股悲凉。无论是皇上身边老太监,还是为天子鹰犬天机营,都为太子马首是瞻。太子真……离皇位不远。
勤政殿内,天机营首领正向萧琤事无巨细地汇报这日顾扶洲行程:“今日顾大将军回京后头次
“今日南疆神医受邀到京,在太医署开课讲学。其中有提到,以虫蛊入脑,可除头风病根……”
“万万不可!”皇后想也不想道,“给皇上下蛊虫,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是不想要命!”
众太医跪倒片:“皇后息怒。”
萧琤居高临下地看着林院判,冷笑道:“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太医院两个姓林太医,胆子都这大。林院判跟着顾扶洲久,又当他义父,难不成也和军中些愚昧无知者样,只知顾大将军,不知天子?”
林院判冒出冷汗:“微臣不敢。”
林清羽不敢苟同。顾扶洲无能是假,想偷懒是真。
还真是……越来越像。
祭拜完陆晚丞,顾扶洲就再未和他同行。
顾扶洲上马车,马夫问他:“将军可是要回府?”
马夫等半天,大将军都未回应。他想着再问遍,方听见车内传出声音:“不,还有个人,想见上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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