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羽去皇帝寝宫谢恩时,陪在皇帝身边是位男侍君。那侍君不过十六七岁年纪,身量纤细如女子。但见他坐在脚踏上,脑袋依偎在皇帝膝上,乖巧可爱,犹如只爱宠。
皇帝看到林清羽,迟疑道:“朕……以前见过你?”这样张脸,若是见过,他如何会点印象都没有。
林清羽道:“半年前,臣有幸得见天颜。”
皇帝看他许久,道:“你以后和褚正得同随侍圣驾罢。”
所谓随侍圣驾,是指他每日都要和褚正德同例行给皇帝诊脉,施针,开方,俨然成天子近臣。可想到皇帝看他眼神,林清羽倒希望褚正德能把自己这份功劳抢去。可惜老头子虽然和他政见不同,也是个极有原则之人,不屑抢晚辈功劳。
……又他妈来这套。这喜欢赐婚,干脆别当皇帝,改行当媒婆得。
顾扶洲道:“那还是没有吧。”
萧琤冷眼道:“顾扶洲,你当这是儿戏。说有就有,说没有就没有?”
皇帝呵斥:“太子。”随后又缓声道,“既然没有,朕改日让你和七公主见见面。若彼此对不上眼缘,朕再叫皇后从高门贵女中给你挑个你喜欢。无论你喜欢哪个,朕都给你做主。”
顾扶洲还要拒绝,皇帝又咳起来,不给他说话机会:“朕乏,爱卿退下罢。”
关怀,实则处处护着自己儿子。不得不说,姜还是老辣。顾扶洲轻点头,端是内敛深沉:“臣明白。”
皇帝闷咳两声,接过萧琤递来茶,道:“说起来,爱卿已有三十罢。”
“臣今年三十有。”顾扶洲有种不好预感。般来说,问过年龄之后都是要催婚。
皇帝笑道:“都三十啊。朕像你这大时,都有好几个皇子。是朕直让你待在西北,这才耽误你婚事。”
连催婚句式都和他预想模样。顾扶洲道:“西北未定,臣无心家事。”
这日轮值结束,林清羽走出太医院
皇帝病情好转,养几日后已勉强能起身坐着。此事褚正德占头功,皇帝本欲大大地嘉赏他番,褚正德却告诉皇帝,新药方不是他配,而是七品太医林清羽配。
皇帝对这个名字有印象,问:“可是那个配出时疫药方男妻?”
褚正德道:“正是此人。”
皇帝病这久,有人能医他已属难得,哪里还顾得上什男妻不男妻:“传朕口谕,林清羽晋从五品御医。”
在大瑜,太医院中最高者是正五品院判,其次便是从五品副院判和御医。林清羽救天子命,连升三级,已和褚正德平起平坐,官职相当于御史台御史中丞。
“话不能这说。你常年出征在外,府中没个人怎行。”皇帝道想想,道,“朕七公主,正值妙龄,爱卿觉得如何?”
萧琤很快明白皇帝用意。将公主许配给顾扶洲,来可以安抚武将,让他们知道大瑜对武将重视;二来,在顾扶洲身边放个正妻,可比侍卫有用多。
萧琤似笑非笑道:“不瞒父皇说,七妹仰慕顾大将军英姿已久,想来定不会反对这门亲事。”
顾扶洲口回绝:“七公主仰慕臣心领,但臣已经有心仪之人。”
“说来听听,是哪家小姐?朕可以给你们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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