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扶洲依旧闭着眼,嗓音低沉带笑:“想跑啊。”
林清羽镇定道:“要起床喝水。”
顾扶洲吓唬他:“大年初要是早起,那整年都会被迫早起。”
林清羽好笑:“早起对来说又不算什——放手,真很渴。”
顾扶洲不让他起,反手抱,又把他塞回锦被中。林清羽见他嘴里念念有词,凑近听,发现他竟是在倒数:
大年初,林清羽比平时晚起半个时辰。偶尔喝点酒有助睡眠,他昨夜睡得极好,觉醒来通体舒畅,就是有些口渴。
林清羽稍微动动,后背便撞上个温热结实胸膛。昨夜他只是微醉,说什做什都记得很清楚,顾扶洲上床时候他甚至都没有完全睡着。
顾扶洲问他是不是还是只喜欢女子。这个问题,陆晚丞临死之前也问过他次。
两次他给答案截然不同。那,顾扶洲又是如何想。他还记得他嫁给陆晚丞第二日,陆晚丞就口口声声说他不好男风,后来还缠着他义结金兰,和他称兄道弟。断袖这种事,要断就知己二人起断。人断,个人不断,只会徒增烦恼。
林清羽躺会儿便想起身。他躺在床内侧,出路被睡在外侧顾扶洲完全堵死。他若要下床,只能从顾扶洲身上跨过去。
顾扶洲反复琢磨着“未必”两个字。林清羽是“未必”不想他,“未必”只喜欢女孩子。
这究竟算什啊。林清羽为什不正面回答他?莫非林清羽对他是……说不上爱别说谎,就点喜欢?
他想多问几句,但微醺大美人已经闭上眼睛,指尖还抓着他衣角。
顾扶洲便安慰自己:不急不急,慢慢来,也是种诚意,直男断袖需要时间。他和林清羽认识两年就抱,进度如此之快,再过个十年八年说不定就能亲个额头。
妈。
顾扶洲睡得很熟。般这种时候,地动山摇都晃不醒他。林清羽自觉不用顾忌,但还是放轻动作。怎料他刚跨过半,顾扶洲忽然个翻身,他就顺势跌坐在顾扶洲腰间。
林清羽虽然清瘦,到底是个成年男子,冷不丁压下来,压得顾扶洲皱起眉,勉强将眼帘撑开。
对上他视线,林清羽平生第次尝到手足无措滋味。他现下姿势,似乎不太妥当。
林清羽头发很长,坐在男人腰上时候,青丝散落在他肩背上,还有两缕垂于胸前。顾扶洲看片刻,因为太困,又重新闭上眼。
林清羽松口气,正要继续下床,双手扶住他左右腰侧。
醒酒汤是用不着。顾扶洲脱衣服,在林清羽身旁躺下。又次和林清羽同睡张床,他身上反应毫无消退之势。个三十多岁身体,喝酒之后还能这精神也是他没想到,精神到他有些难受。
不过这具身体确实太久没发泄,再忍下去也对身体不好。
顾扶洲看会儿林清羽睡颜,看得他心火燎原。接着,他环顾屋内:可以用来擦拭清理帕子放在离床几步之外架子上;屋里没有热水,他要是真做什还得去叫下人打水进来洗手。外面那冷,他被窝这暖和。
顾扶洲迟疑,迟疑,再迟疑,最后选择认命躺平。
算算,睡觉吧,睡着就不想,说不定还能在梦里玩点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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