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白青松开手。
他任着周围身穿白大褂人们将小孩从他怀里带走,放上病床,推着他往走廊尽头急救室去。
在急救室外站不到十分钟,于白青就看到大门从两侧打开,小孩被人推出来。
手背上挂着点滴瓶,液体顺着他静脉缓缓流入体内,小孩闭着眼睛,看起来睡得很安详。
他凑上前去检查小孩鼻息,医生来到他面前,朝他双手合十打个招呼。
他那时候天能抽三包烟,直到小区门口商店老板都察觉到他异常,不再给他出售。后来,天比天变得更加嗜睡,仿佛只有在睡梦中,他才能伸出手抓住点什。
比死还要痛苦。
被人拍拍后背,他听到那个卷毛在背后对自己小心翼翼地说:
“于哥,你听医生,先把老大放下……”
整个身躯猛然震,于白青听到小孩心跳声。
紧紧抱着怀中人,他两眼黑,喉头渐渐泛上股腥甜。
想吐。
好想吐。
又出现。
这是在他闯入“红尾鱼”老巢,去找远山前那两周,经常会出现状况。
擦都擦不干净。
小孩依偎在他胸口,黑发乱糟糟,侧脸上还印着道鲜红指印。怀中人额头烫得厉害,整具躯体像只烧熟虾,肤色渐渐泛起红。
或许是汽车在行驶过程中太过于颠簸,小孩轻轻呜咽两声,声音闷在喉咙口,细小如同在呻吟。
不远处十字路口,幢亮着红十字标志建筑高高地矗立在夜色中。于白青伸手扒开怀中人汗湿头发,贴在他耳边轻声喊他:“晚晚。”
“快到,再忍忍。”
“可以用英语吗?”
知道他们不是本国人,医生问。
视线仍然牢牢锁在床上人脸上,于白青缓缓点点头。
“病人没有生命危险,已经可以转入普通病房。”医生忍不住感慨,
【砰砰——】
【砰砰——】
比平时更快,更有力,下又下撞击着他胸膛。
怀中人仿佛察觉到他异常,正在试图通过这样方式告诉他——
还活着,心脏仍在与你共振。
小孩死之后,高局担心他出事,专门派两名警员在他家公寓门口守着,就担心他时半会会想不开。
总区人还找专业心理咨询师去他家,试图对他进行对心理辅导。
那段时间,他直对每个人都说自己没事,表现和往日没什不同。
可是当人们离开,空荡公寓里只剩下他个人时候,他只要稍微动动,比如从沙发前站起来,喉中就会泛起股浓腥血气。
踉跄着推开卫生间门,趴在马桶前,却什也吐不出来。
小孩却已经没什反应。
从车上下来,于白青横抱着怀中人就往大堂里匆匆走去。值班护士见他袖口上沾着血迹,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连忙派人推着急救床赶到门诊大厅,准备把人放到床上送去急救。
护士们伸出手,想要从男人怀中接过已经昏死过去病人,却发现男人僵直地站立在原地,抱紧怀中人腰手怎掰都掰不开来。
护士们急,连忙开口劝他:“先生,先生,请您先放手——”
耳边全是听不懂语言,七嘴八舌交汇在片,于白青只觉得吵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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