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白青不吭声。
过会,他听到浴室内传出阵潺潺水流声。缓缓将枕头往下移移,透过透明浴室玻璃墙,他看到于白青将手臂两侧袖口卷到手肘上方,正在专心致志地扭干手中毛巾。
关上套房大门前,灰背忍不住回过头,偷偷瞥眼站在主卧里两人。
个破左唇角,个破右唇角,别说,还挺对称。
他已经大致猜到昨天夜里发生什,只是不知道等会他走后,于大哥和老大该怎收场。
没想到刚转头,他就同时迎上两道锐利目光。
那眼神分明都在对他说——你敢多问句试试。
应晚和灰背非常有默契地对视眼。
果然,他哥嘴,骗人鬼。
把领带悬挂上衣帽架,于白青用余光轻轻扫灰背眼:“倒是你,为什在这里?”
被于白青出声反问,灰背舌头顿时有些打结:“,听说那个叫Andrew富商被人杀,上来给老大汇报下。”
于白青微微颔首:“好。”
就当应晚打理好切,准备乔装打扮跟着灰背起出门找于白青时候,于白青却自己回来。
男人刷开门卡推门而入,他发现于白青身上还穿着昨天上楼去找他时那套衣服。
他哥平时日子虽然过得糙,却有点无伤大雅小洁癖,日常衣物每天都会勤加换洗。从没有像今天这样,不仅领口松松垮垮地半敞着,就连总是梳得丝不苟头发也凌乱地耷拉在额前,副不修边幅模样。
反锁上房门,于白青沉着脸脱去身上西服,刚准备从轮椅前站起来,就察觉到有两道目光正在背后灼灼盯着自己。
在轮椅前僵几秒,他故作不经意地转过身,发现主卧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两个头戴鸭舌帽人影从门后探出头,鬼鬼祟祟地不知道在做什。
灰背“嘭”地下关上门,毅然决然地选择溜之大吉。
听到走廊上脚步声渐渐走远,应晚摘下头顶鸭舌帽,往后仰倒在床上,闭着眼睛问眼前男人:“吃早饭?”
老男人没回答他问题,只是问:“伤口还疼不疼?”
提到这茬,应晚可就完全不困。
他没想到于白青会这直接,干脆抓个枕头盖住自己脸,咬着牙闷闷发话:“你说呢?”
“……”
灰背时语塞。
……不是。
不该是他俩质问于大哥行踪吗,怎现在反倒开始被于大哥牵着鼻子走??
于大哥没打算说实话,老大似乎也并不想当面拆穿,只是交代他几件接下来几天要办事,就让他可以先走,有情况再联系。
本应该还在沉睡小孩,此刻正高高拉起外套衣领,微眯着眼睛打量自己。
小孩望向他眼神百味杂陈,满脸写着欲言又止。
发现于白青同样也在盯着自己,应晚下意识地将衣领又往上拉拉,想要刻意挡住脖颈上那圈明显红痕。
从头到脚仔细端详刚进门于白青半天,他确定于白青眼神清明、步伐稳健,完全不像是脑子有病样子,于是干脆捂着嘴轻咳声,有些不自然地开口:“哥,你大早去哪?”
于白青扶着鞋柜手顿,抬起下颌单手解开领带,不动声色地回答:“上楼找经理,问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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