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成周身着身笔挺国际刑警督察制服,在干员们陪伴下走入他病房,说儿子,对不起,爸爸来晚。
原来,于成周当年并没有在车祸中身亡,只是为让红色通缉令上那帮亡命之徒降低警觉,才以假死手段暂时脱离组织,以便组织派卧底继续进行深入。
于成周告诉他,母亲病故后,他原本打算,是想要在组织彻底捣毁那几个臭名昭著国际犯罪集团后,再安全地回到家与他团聚。但就在前不久,听到在自己身上发生切,他最终还是决定回到繁市,尽个父亲应该尽到责任。
于成周还称,他已经在国外联系以总部专家徐博士为首知名精神科医生和心理学家,只要自己同意,就马上带着自己出国疗养,再也不回到这个伤心之地。
他拒绝于成周提议,却终于张开口,说出大半年以来第句话。
他坐在床前看繁星低垂,想象着小孩靠在他肩膀上用手指抚摸盲人书样子,同时也等到高钧和他手中那份由总区签署停职书。
高局直把他当作半个儿子,在床前伸出只手,摸摸他额头,又摘下他半根头发。
高钧对他说,小子,你怎年纪轻轻就长白头发。
见他像个机器人样坐在病床前声不吭,高钧还是长长叹口气,面露歉意地告诉他——经过上级研究决定,认为他目前精神状态已经不能满足继续担任警察条件,决定暂时卸去他支队队长职位,为他申请无限期停职加休假补贴,让他好好在医院接受治疗。
他知道那时候高钧其实也很为难。
20XX年7月22日,应晚死后第九天。
因为服用过量安眠药,他被送入医院洗胃。
从那天开始,他对于往后所有记忆就出现空白。
不是他不记得,或者忘记那段时间发生切。
是因为他疯。
他说,唯还让他活着理由,就是为给小孩报仇。在那之前,他哪里也不会去。
于成周用十分悲悯眼神望着他,最后还是选择尊重他想法,独自带着下属回日内瓦。
离开前,于成周给他留下句非常模棱两可话——
【儿子,从不后悔自
但于他而言,这已经是最好、也是最适合不过结局。
旧日同僚们站在他病床前敬礼,为他献上鲜艳欲滴花束,然后沉默着摘下他肩膀上警徽,收走他警牌。
从那天起,他不再是名惩恶扬善刑警,也不再是个深爱着弟弟哥哥。
他不知道自己是谁。
再后来,他等来死而复生于成周。
在医院里住个多月院,接受三次当地三甲医院精神科医生专家会诊,所有专家都给出同样诊断结果——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所引发重度抑郁症。
刑侦支队同僚们每隔几天就会来医院看望他,给他送来新鲜水果和昂贵保健品,却只是把东西交给看护他护士,不敢擅自进门打扰。
别人住院,有家人和伴侣陪伴。而他无父无母,对这个世界唯留念,也死在那个夏天。
就这样过几个月,秋又来。
每天有三分之二时间都躺在病床上昏昏噩噩地沉睡,那天傍晚他却怎也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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