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度热水冲开嫩绿莲心,热气氤氲,茶叶在杯子里浮浮沉沉,像在跳舞样。
老唱片又在留声机里转动,掌上红声音汨汨流淌在室内,隔绝外面时空。
往事如潮水般逐渐上涨,明亮大厅瞬间换个天地。
那是垂着幕帘,写着出将、入相戏台,台上艳若桃李佳人,台下痴痴追随众生。
庄老板有个怪癖,上台他就是戏中之人,所以绝不饮场,绝不中途休息。
“今天没做饭,就不请你。”金竑说。
庄景颔首:“本来也不好多打扰。”
“但是泡茶,明前龙井,要来喝吗?”他上前步问。
庄景低头,发现金竑是赤脚踩在阶梯上,天寒地冻也不怕冷。
不过和他这个小职员有什关系呢,他说:“不,金董,还要回去收拾明天行李。今天多有打扰,还请您多包涵。”
月光波纹在庭院里荡漾,庄景立在片空濛之中。这个人总像月中缥缈桂影,又像水中繁花,似乎能够靠近,但是终究是场空梦。
“金董。”庄景想想,总算憋出句话:“您也要去参加《平凡周》?
“对。”金竑点头。
“为什?”庄景问。
金竑五官隐藏在树影中,只轮廓格外清晰:“沈鹏出事,找不到艺人。”
庄景立刻后悔,前两天金竑家里都黑灯瞎火,谁能想到今天他又在呢。
看着自动打开大门,和草木扶疏庭院,庄景还是迈步跨进去。
远处枇杷树枝叶乱颤,团肥硕黑猫从枇杷树上窜下来,直直地向庄景冲过来,头在庄景腿上蹭过来蹭过去。
庄景蹲下来捧住芝麻脸阵揉搓,手指暖和不少。
“你这个小急性子,就那想啊?”
可是唱完场戏总是又渴又累,跟包就在台下候着,下戏立刻把茶壶递给他,茶温总在六十度左右,既驱寒又不会烫嘴。
两人还没
他是得回去好好反思下这些天行为,保持平常心。
“好。”金竑说:“那们明天见。”
“明天见。”
金竑回到冷冰冰客厅里,桌上摆着碗清汤挂面,因为出去太久,面已经坨。
把面倒掉,金竑给自己拿个玻璃杯,里面放上三克茶叶。
“可是,鼎泰旗下艺人那多,随便找个人都行,您没有必要自己去吧。”
“很重视这个节目。”金竑说,然后似乎就没有再解释打算。
也是,金竑作为综艺出资人和鼎泰传媒董事长,想干什就干什,是不需要和旗下小艺人解释自己参加个综艺原因。
庄景心里烦躁,更气自己时冲动跑过来,显得自不量力。他怎还没端正身份,自己已经不再是鼎盛之时名角,也不是人人尊崇老艺术家,只不过是金竑公司里个刚刚起步新人而已。
两人僵在那里时都没说话。
这时回廊上传来匆匆脚步声,金竑来得也比料想快,庄景笑意顿消,立刻站起来。
金竑出现在回廊上,与他隔着两米远距离,并没有走近。
四目相对,陡然尴尬,庄景发现自己也没想好到底要说些什。
金竑没想到庄景会来主动找他,似乎也不知道要说什,低声叫他名字
“庄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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