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楼吟猛地睁开眼睛,呕出口鲜血。
沈扶归难以置信道:“你这是……你该不会是走火入魔吧!”
顾楼吟看着掌心上红色,好似早已习以为常,“无碍。”
“无碍?你都吐血,你和说你无碍?!”沈扶归忧心忡忡道,“楼吟,你现在不对,很不对。建议你别去百花宫,还是先回云剑……”
顾楼吟抹去嘴角血迹,道:“百花宫有要找东西。”
“你之间,好像没这个必要。”
……
“萧玉案修为灵脉尽毁,又无法器傍身,从这高悬崖上摔下去,必死无疑。”
“悬崖下是条长河,萧玉案尸首,大概已经被冲走罢。”
“萧玉案死,早就死!你再找十年,二十年,五十年,也永远找不到他!”
玄乐宗皆为乐修,沈扶归亦不例外。笛声悠扬绵长,带着少年情愁,响彻夜空。
顾楼吟眉头轻皱,额间沁出层汗水,打湿眼睫。
入定时最忌心神不宁,顾楼吟自修炼伊始从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直到两年前。
脑中仿佛有只手在拉扯着他记忆,逼迫他遍又遍地回到过去。
“在下萧玉案,介散修,云游时偶然路过,看到你昏倒在树下,便将你带来此地。”
顾楼吟未强求,只道:“你自己取舍。”
沈扶归暗自取舍去,顾楼吟似乎还没有告辞意思。萧玉案双手摊,诚恳道:“仙长再不走真要影响做生意。”
顾楼吟找不到继续留下理由,和沈扶归道起身告辞。
出门时候,他停下脚步,回眸看萧玉案眼。萧玉案也不躲他,落落大方道:“两位仙长慢走。”
顾楼吟收回目光,情绪隐藏在半垂眼帘之下。
“什东西啊,你告诉,帮你去拿。”
顾楼吟摇首道:“必须亲自去。”
安府内,阿初给萧玉案端来宵夜,顺便把洗好衣服放进衣柜。她看到衣柜里闪着微光玩意儿,道:“公子,这个东西又亮。”
阿初所说东西便是萧玉案两年前唯留下九音螺。两年来,这九音螺时不时地有灵力
……
顾楼吟心中大恸,他何尝不知自己已身处险境,然而仅有在这个时候,他才能看到他。
萧玉案穿着他亲自为他选嫁衣,缓缓向他走来。明艳动人,不可方物。
他舍不得抽离。
“楼吟?”沈扶归惊慌失措声音在耳边响起,“顾楼吟——!”
“就是他!他想要林师兄命!”
“回阁主,除用血入药,确实……还有另个更快办法。”
“你怎不干脆杀放血呢,这不是更方便?”
“要你娶。”
“疼啊。”
如果是萧玉案,是恨也好,是怨也罢,绝不会在面对他时如此云淡风轻。
所以,不是他吗。和过去无数次样,他又认错人。可是为什他会有这大触动,只因为这个人和他口味样?他已经沦落到如此地步吗,沦落到要抓着这点可怜相似点死死不放?
可这也是他唯能抓住东西。
玄乐宗和云剑阁在同安郡都有屋产,但顾楼吟并未住在云剑阁别院,而是借住在沈扶归处。
是夜,顾楼吟如既往地在榻上打坐。这是最基础修炼之法,只需平心静气即可入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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