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鹰扬慢慢抬起脸,他看着萧玉案,眼中巨大失望怎藏都藏不住,小声道:“师兄,手疼。”
萧玉案转过身,不想看到慕鹰扬表情,他怕自己心软。“手疼就去找方白初,找有什用,又不会治。”
慕鹰扬握着自己右手,眼眶发红,“师兄是在报复吗?”
萧玉案顿顿,“让人去传方白初。”
慕鹰扬哑声道:“以前也是这对你,是吗?那个时候,你心情是不是也和现在样,难受得……不知道怎办才好。”
这下慕鹰扬笑不出来,“可是师兄,这是特地为你做。”
萧玉案撑着下巴看他,“你特地为做,就定要吃?若不吃,你想怎样?”
慕鹰扬不想放弃,露出笑容道:“想喂师兄吃。”
萧玉案挑挑眉,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慕鹰扬用左手别别扭扭地夹筷子面,递到萧玉案嘴边,道:“师兄,张嘴。”
“不吃,拿走。”
起来很高兴,“师兄想吃什?”
考虑到慕鹰扬手,萧玉案只点道阳春面。他们和李闲庭师徒三人不是在云剑阁刑天宗这等大门大派,凡事都要亲力亲为。慕鹰扬直嫌做饭是姑娘家事,很少下厨,但煮碗面还是难不倒他。萧玉案闲来无事,跟他道去膳房。
慕鹰扬右手不能用,只能靠不熟练左手洗菜切菜,烧水下面,笨拙得像蹒跚学步孩童,切葱花时候个不小心还切到手指,指尖冒出血珠。他羞赧地看眼萧玉案,见对方没什反应,把手指放入口中吮吮。
等他切完,萧玉案看眼,道:“你切得也太长,干脆直接把整根葱扔下去好。”
慕鹰扬道:“这不会影响面味道。”
萧玉案淡道:“还行吧。”他起先难受那两次,后来对慕鹰扬不抱希望,也就不会再难受。
“对不起师兄,过去对你那不好,你想怎报复都行。”慕鹰扬呼吸和右手同时在颤抖,“但你不能再让失去你,……承受不。”
萧玉案看到慕鹰扬湿润眼角,哭笑不得。傻师弟也太经不起打击,这才哪到哪,他不过打翻碗阳春面而已,就委屈得要哭鼻子。说真,不打翻个五十百碗都难解他心头之恨。
萧玉案趁机问:“那你听不听师兄话
“别啊师兄,口,就口。”
“说不吃!”萧玉案语气极是不耐,扬手推开慕鹰扬。慕鹰扬手上滑,随着瓷碗破碎声音,他千辛万苦才煮好阳春面洒在地上,冒着腾腾热气。
两人同时沉默下来。
慕鹰扬低头看着那碗精心准备却被糟蹋阳春面,哑然无色。
萧玉案开口道:“打扫下吧。”
“但这长葱花难吃到眼睛。”
慕鹰扬和萧玉案认识十几年,第次见识到他无理取闹面,竟然点都不生气,甚至被他话逗得发笑:“那重新切,师兄别生气。”
碗简单阳春面在慕鹰扬手下像做佛跳墙般艰难。他忙活小半时辰,萧玉案在旁等得直打哈欠,总算等到慕氏阳春面。
慕鹰扬用左手抹把汗,道:“师兄做好。”
萧玉案懒懒地掀起眼皮,“辛苦,可是突然没胃口,不想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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