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楼吟未说是,也未说不是,视线片刻未从萧玉案脸上挪开。
萧玉案接着道:“果真如此话,你就大可不必。顾楼吟,你听好,过去事不怨你,也不怪你。人死不能复生,也不想做夺舍他人身躯之事。你忘,向前看罢。”
这几句话都是洛兰教。说完后,萧玉案颇为期待地等待顾楼吟反应。在他设想中,
“你说死?”萧玉案笑道,“不疼,什都没感觉到,就结束。”
顾楼吟沉声道:“嗯。”他记得,萧玉案怕疼。
顾楼吟话比两年前还要少,萧玉案怀疑他再这个人待在雪山上,搞不好在他阳寿耗尽之前就先哑巴。思及此行目,萧玉案道:“其实说到底,寻死是自己选择,于当时而言,亦是种解脱。你应该为开心才对。”
“开心……”顾楼吟轻道,“你开心吗。”
和他生死两隔,萧玉案会开心吗。
简简单单三个字将顾楼吟再次拉回深渊。
这切都在幻境中,所有都是假,站在他面前只是萧玉案缕孤魂。
“是。”顾楼吟隐忍道,“找你,很久。”
萧玉案看着他满头银发,想到他近来遭遇,道:“你看起来过得不好。”
顾楼吟不提自己事,只道:“为何。”
。红盖头仿佛长眼睛似,不偏不倚地,刚刚好落在萧玉案头上。
这时,门开。他和顾楼吟之间距离,由扇门变成块红绸。
萧玉案:“……”所以定得顾楼吟亲自掀开这红盖头?行,那来罢。
视线中,绯红衣摆在他面前停下。顾楼吟抬起手在半空中顿顿,缓缓地,微微颤抖着揭开最后道红绸。两人四目相对。
在揭开红绸之前,顾楼吟以为自己会看到两年前萧玉案,那个饱经折磨,修为散尽,脸色苍白却依旧美得惊心动魄萧玉案。
“开心啊,现在很好,无拘无束,自由自在,岂有不开心道理。”
顾楼吟眼眸微敛,“你开心便好。”
萧玉案趁机道:“所以你也不必再为之前事情介怀。人生苦短,应该及时享乐才是。你放着那多事不做,天天招多没劲啊。”
顾楼吟静静,道:“只是,想见你。”
“见?见干嘛?”萧玉案做出副恍然大悟模样,“知道,你肯定是过不去心里那关,又钻牛角尖,是不是?”
“嗯?”
“当年,你为何要……”顾楼吟喉结滚滚,“寻死。”
萧玉案知道他是在问两年前自己跳崖事,漫不经心道:“当日云剑阁来那多人,横竖是个死,不如自己断,还能落个痛快自在。”
顾楼吟沉默着,萧玉案等半天也未见他再开口,不由问道:“你大费周章地招来,就为问这个?”
顾楼吟道:“会疼吗。”
他想错。红绸下男子是他记忆中最美好模样。
这瞬,顾楼吟感觉自己心,重新恢复跳动。
萧玉案未施粉黛,却是眼角晕红,长睫微卷,珠帘在他面前晃动,平添迷离朦胧之感。他穿着嫁衣坐在片喜红中,目光看来,好似多贪几杯,已有五分醉意倾世美人。
顾楼吟深深地望着他,道:“你来。”
萧玉案朝他微微笑,“你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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