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楼吟身后门关上。
萧玉案看着紧闭房门,若有所思,肩膀冷不丁地被人拍下。他看向来人,懒懒道:“哦,是师尊啊,有何贵干?”
洛兰道:“你随来。”
两人来到积雪后院,萧玉案也不装,道:“大叔找有事?”
洛兰压低声音:“你和顾楼吟在招魂幻境中到底说什?”
“那你就去配几副能强身健体,安神静气,活血化瘀,常用药。”
“人家血吐那大口,还活血化瘀……”
方白初嘴上骂骂咧咧,最后还是听从萧玉案命令,亲自给顾楼吟熬碗药。萧玉案端着药敲响顾楼吟房门,“顾公子,是,梁念。”
顾楼吟打开门,道:“何事。”
顾楼吟换身白衣,前日用来招魂暖玉系在腰间,神色淡漠疏离。
萧玉案喉尖微滚,“不客气。”
顾楼吟道:“无情华在后院,你等可自取。”
方白初拿到无情华,即刻为萧玉案配制能暂时压制合欢蛊解药。萧玉案服下解药,又应付个月。
方白初道:“少尊主,既然们已经拿到无情华,是不是可以回刑天宗?”
萧玉案想想,道:“不急,还有事要办。”
付出就可以修为大涨,那天下修士都可以奔着入魔去。
顾楼吟抹去嘴角血迹,淡漠道:“还有多久。”
方白初为难地看向萧玉案,萧玉案道:“说实话。”
“如果静心调养,谨遵医嘱,或许还能和常人样,活个七八十岁。”
七八十岁对修真之人来说绝对是短命,但勉强还可以接受。
萧玉案如实相告:“你让说都说。说不怪他,不怨他,让他放下对愧疚,努力向前看。”
洛兰眉头皱得死紧,“那为何他心魔丝毫没有要消除迹象。”
萧玉案漫不经心地用鞋底划着雪,“大概是因为他执念不仅仅是想获得原谅。”
“那还有什?”
萧玉案轻道:“谁知道呢。你不是说过吗,他之所以会入魔,除死,还有个不可忽视原因。”
萧玉案抬起手中汤碗,道:“这是师兄特地给你熬药,说是于你伤势大有裨益,给你放桌上?”
顾楼吟道:“给便是。”
萧玉案迟疑片刻,笑道:“也行。”他将汤碗交予顾楼吟手上,顾楼吟接过要走,萧玉案叫住他:“等等。”
顾楼吟步伐顿住,没有回头。
萧玉案道:“顾公子要好好吃药啊。”
“少尊主大可先回刑天宗,遣黎护法他们来办嘛。”
萧玉案瞟他眼,“你在教做事?”
方白初嘴上说着不敢,心里嘀嘀咕咕这少尊主是越来越像尊主。
萧玉案吩咐道:“你去给顾楼吟配副药。”
“配药没用,他伤不是吃药能好。”
方白初又道:“但如果你肆意妄为,让金丹继续承受它无法承受,不消十年,定会金丹爆裂而亡。”
洛兰脸色苍白如纸,仿佛方白初说不是顾楼吟而是他自己。“顾公子,你听到吗?你再这下去,只剩下十年阳寿!”
顾楼吟道:“十年……够。”他起身走向门口,与萧玉案擦肩而过时,略微顿,道:“多谢。”
萧玉案淡道:“谢什。”
“让见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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