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电像把利剑划破夜空,把屋内照得通亮。萧渡从邪念中挣脱,眼中猩红退去,自嘲地笑笑。
他确实无比喜爱此刻睡在他身边乖弟弟,但让他始终放不下,还是他那个心狠手辣,为达目不择手段坏弟弟。
门上映
萧渡把少年搂回怀中,拉上被子盖好,哄小孩般地说:“阿玉该睡觉。”
萧玉案试图从被子里钻出来,“可是……”
又是道惊雷响起,萧渡感觉怀里身体僵僵,用手捂住萧玉案耳朵,顺便施个消声咒,道:“阿玉别怕,哥哥在这里。”
消声咒把风声雨声雷声隔绝在外。对心智只有七岁萧玉案来说,外面世界风雨飘摇,只有兄长怀抱是温暖惬意港湾。
萧玉案终于安静,枕着萧渡手臂,沉沉睡去。
“道侣?”萧玉案似懂非懂道,“就像爹爹和娘亲样吗?”
萧渡知道萧玉案说“爹爹”是他们共同父亲。萧玉案娘亲改嫁给他后,虽然行夫妻之礼,但两人直是礼多于亲,也未曾行过道侣之修。他们只是夫妻,不是道侣。
“不和他们样,”萧渡温声道,“们会比他们更好。”
萧玉案眼中亮起期待光芒,兴奋得头顶被子坐起来。“那想和哥哥结为道侣!”
萧玉案以为哥哥会像他样高兴,可哥哥只是深深地看着他,狭长眸子里有种他看不懂,伤感喜悦。
少年沉睡侧颜映在萧渡瞳仁中,个不可思议,逆天道人伦念头在萧渡心中闪过。如果……如果他真和缕残魂成道侣,他会怎样,萧玉案本体又会怎样。
这个念头不是第次出现,过去他都把它压下来。在这最后个晚上,他终于愿意正视它。
他没办法。他直以为,只要他对萧玉案做出弥补,只要他把世间最好东西捧到萧玉案面前,萧玉案就会留在他身边。直到护心咒应验在自己身上时,他才知道他错得多离谱。无论他多努力,他做什,萧玉案都不会在乎,即便他为他丢性命,萧玉案也无动于衷。他唯能做,就是把萧玉案想要自由还给他。他真没办法,他认输。在心狠这点上,他比不过萧玉案。
可是他没有想到,会有另个萧玉案出现在他身边。这个萧玉案和他年少时记忆样,不谙世事,天真烂漫,率真可爱。他没有那些乱七八糟记忆,看到他时会眉眼弯弯地叫他哥哥,会许下想和哥哥永远在起愿望,也会在打雷下雨时候敲开他门,撒娇要和他起睡。他和另个萧玉案长得模样,他拥有萧玉案三分之魂魄,他是萧玉案身上个缩影。如果他们小时候没有走散,如果他没有认错弟弟,那个取他性命萧玉案也许就不复存在,他会拥有个乖巧黏人弟弟。
既然他注定得不到萧玉案本体,能得到萧玉案三分之魂魄,未尝不是种安慰。本体崩塌又如何,反正那个本体,永远不会把他放在心上。
萧玉案不安地唤道:“哥哥?”
萧渡道:“宝贝再说次,你刚刚说过话。”
“想和哥哥结为道侣?”
萧渡扬起唇角,轻轻捏捏萧玉案耳朵,“这样就够。”
萧玉案问:“阿玉怎做,才能和哥哥结为道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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