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岛上长满种散发微光奇草,即便不点灯,也能在夜晚看清脚下路。顾楼吟道:“招魂草。”
萧玉案怔怔,隐隐有预感。
招魂草沿路而生,眼望不到尽头。不知走多久,即明真君停下脚步,道:“到。”
在孤岛
只见船头立着鹤发老者,面容沉静,仙道风骨。他看着萧玉案,道:“你们来。”
萧玉案记忆顿时无比清晰:“师祖!”
顾楼吟道:“听真君之意,是直在等们?”
即明真君颔首道:“随来。”
两人跟着即明真君上座孤岛。即明真君在前面带路,路无言。萧玉案忍不住道:“师祖,们此次前来……”
“你会活着,会活很久很久。”顾楼吟字句道,“而,会陪你活着。”
萧玉案哑然失笑,“都不知道该说什……”
“那就先不说。”顾楼吟低下头,微凉唇轻轻压在萧玉案嘴角。
萧玉案温顺地张开嘴,双手搂住顾楼吟脖子。
不知吻多久,两人气息均不太稳。萧玉案睁开眼睛,对上顾楼吟似有暗潮眼底,亦有几分蠢蠢欲动。“上岸吗?”总不能在竹筏上吧。
他们并观潮起潮落,旭日东升,夕阳西下——这是他们过去从未见过景色。顾楼吟做竹筏,萧玉案不想御剑时,他们就会乘筏飘荡,漫无目,飘到哪便是哪。
夜明风清,明月高悬。这是他们到蓬莱地界第五日,仍然未见即明真君踪影。两人坐在竹筏上,萧玉案躺在顾楼吟怀里,看着漫天繁星,道:“顾楼吟,你觉得们能找到师尊吗?”
顾楼吟说:“们可以直找下去。”
萧玉案指缠绕着顾楼吟垂在胸前银发,轻声道:“也不知道是怎,这几日常常想起师尊,而且是心情越好时候越容易想起他。大概是因为,没有师尊,就没有现在罢。”
顾楼吟静许久,将萧玉案把玩发丝手陡然抓住,“你真认为,天道是可以欺瞒?”
“知道,”即明真君道,“你是来找你师尊。”
萧玉案心猛地跳,“他在您这?”
即明真君道:“他除这里,还能在何处。”
萧玉案和顾楼吟对视眼,问:“那他还好吗?”
“你看便知。”
顾楼吟刚要开口,忽然眼眸微敛,道:“有人。”
“啊?”萧玉案才起来火下子灭,“谁?”他跟着顾楼吟站起身,看到前方黑暗中出现抹亮光。
萧玉案警惕起来。那亮光离他们越来越近,隐约看得出是艘船上灯火。
玉箫出鞘,碧海潮生起。萧玉案出声道:“来者何人。”
无人应答,船依旧在朝他们驶来,轮廓逐渐变得清晰。
萧玉案有点懵,“不然呢?师尊就成功啊。”
“若天道当真什都不知道,当日在溧州,那个乞丐为何会在幼时梦见你和同出现。”
萧玉案微微睁大眼睛。
“无论是顺天,还是瞒天,你都会活下来,这才你既定命数。”顾楼吟垂着眼睛,眸子里印着萧玉案春光般容颜,“你现在经历每瞬,每息,你将来,都是属于你自己,不是谁施舍献祭给你。”
萧玉案视线渐渐变得模糊,“不该死,应该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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