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都没有留下,锁灵阵上铁锁咣当声坠落到地上,砸在那叠破旧带血衣服上。
他真死,而且灵魂如他所言坠落到无间地狱,甚至连具残败□□都没有留下。
折卿怔怔看着,掌心抚微剑慢慢收回去,他说不清楚瞬间是什感觉,仿佛切都随着他消亡化做缕烟尘,再也寻不见。
他静静站好久好久。
直到他身体被具温热又高大身躯猛抱住。
檀殊轻轻道:“命由,不由天。”
折卿瞬间察觉到他意图,他喊道:“你要做什?!”
檀殊闭上眼睛,似乎沉浸在某些易碎梦里,连声音都变得轻不可闻。
他说:“愿牺牲永生之躯和所有神格,愿坠落无间地狱,永受极刑之苦,”
“——只换得凌箫重生归来。”
眼见那剑就要插进他喉咙,檀殊道:“有句话想说。”
剑尖在离他脖子只有寸距离时候停下来,折卿握着剑柄,淡淡道:“行,给你留两句遗言吧。”
他其实在心里有点隐秘期望,期望檀殊死到临头可以有哪怕丝悔改。
折卿安静等着,然后他听见檀殊说:
“这多年所作所为,绝不后悔。”
闻渊全都是为他啊。
他要是不这做,折卿早在三百年前就已经被悄无声息剖心而死。
折卿闭上眼睛,深吸口气,他忽然觉得前所未有疲惫感侵袭全身。
事到如今,始作俑者居然还好好站在这里,而被他害那多年人如今早就神志不清不知所踪。
折卿无可奈何连长叹都没有力气,他当初可是向天道许下誓言要保佑闻渊生世不受伤害啊……如今这样,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闻渊
他睁开眼睛,看着折卿,眸中居然带上丝柔和浅笑,像极他曾经还在仙界时模样:“去找闻渊吧,身死之后血契就会解开,他也会恢复正常。”
折卿看着面前檀殊,他身体忽然散发着淡淡微茫,然后点点逐渐变透明。
最后眼,他看着折卿,竟是在笑着。折卿觉得若有个词来形容他笑,他只能想到——温柔。
温柔?怎会这样。
檀殊在折卿面前化成点点细碎光影,随风飘荡,最后在他面前彻底消失。
折卿冷笑出声,想来还是高估他。
接着,檀殊又道:“如果还能重来次,依旧会这做,而且,定会在三百年前那天毫不犹豫杀掉你。”
“只是现在,折卿,你想取命,对不起,不能给你。”
“檀殊此生只会为个人死。”
他仰起头,看着无边苍穹,那天道就在层层云雾中闪烁着淡淡金光,千百年来成无数人向往和终结。
眼睁睁看着闻渊受责罚吗?他做不到。
折卿看向檀殊目光中全是隐藏不住恨意,他化出抚微剑,剑尖直直地对准他,语气确是超乎寻常理智。
“到此结束吧,这切都该有个结。”
檀殊静静看着他,看着折卿从愤怒到悲伤到无可奈何,最后变为摊死水。他看着他,看着他拿着那把闪着淡淡蓝色光晕神剑,渐渐逼近他咽喉。
檀殊忽然开口,唤他声:“折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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