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割开脖子人是……
身后那人仍然死死地摁着徐忍冬。徐忍冬艰难地扭过头,发现汪远注视方向是面墙壁。墙壁上什都没有,但墙后却隐隐传来连乔颤抖声音。
“忍冬哥?你在哪儿?忍冬哥……”
在这里。
徐忍冬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只能朝着那墙伸出手。他看到自己整条手臂都被鲜血浸透,脖子上鲜血还在喷涌,像个小型喷泉,湿热黏滑,非常地温暖。有血灌进气管里,又腥又痛,呛得他不住咳嗽。呛咳动作又反过来撕扯着颈部伤口,把那个口子越拉越大。他几乎能听见皮肤撕裂声音。
“呃、呃……”他想呼救,却只能发出如同风声轻响。
某种温热液体溅到下巴上,胸口上,弄湿他衣服和裤子。那风声越来越大,他开始感到痛。脖子上尖锐痛,伤口好像被什力量拉扯着,点点地被撕得更大。他本能地捂住脖子,摸到那个不断喷涌血洞。伤口又长又深,几乎要把他割得身首分离。
绝望像只大手,用力揉捏着他柔软脆弱心脏。他试图堵住喉咙上口子,却无意间摸到断离气管。那是种柔韧硬,在那温热液体濡润之下,气管从他指间滑开。
他手指插进自己气管(注2)。
眼前忽然亮起来,像是有谁打开电灯开关。徐忍冬发现他身处在个从未见过房间,这房间空荡荡,中间突兀地伫立着个银灰色电梯。
‘目’字型?”连乔在手心里写个目字,露出思索表情。他看看祷告室门,又远远地望向走廊那头圣器室门,突然灵光闪,欣然道,“知道!这两个房间——”
话音未落,整条走廊灯光突然全部熄灭,整个视野陷入片漆黑!
连乔声音戛然而止。徐忍冬惊,下意识地朝他方向摸去:“连乔!你在哪儿?你——唔!”
嘴巴突然被人捂住,紧接着往后用力拖!徐忍冬措不及防,被拖得踉跄几步。眼前是无尽黑暗,不知为何,他却感觉有什东西晃晃。
紧接着,有个冰冷东西贴上他脖子。
好痛……
他嘴唇翕动着,无数次地努力呼喊,却只能感到更多血液从脖子里涌出。
堵不住,怎都堵不住。颈动脉就像坏掉水管样,不断地疯狂喷薄。
大量失血使他意识模糊,他已经站立不住
电梯……原来电梯在这里……但这里是哪里?
电梯边上站着个男人。男人看到他模样,大惊失色地朝他跑来。眼睛注视着却不是他,而是他身后那个人。
“你……”他只说这个字,立刻像顾忌着什似,闭上嘴,同时朝旁边瞟眼。
徐忍冬眼前有些模糊,但还是认出男人脸。
汪远。
不好!
心中警铃大作,徐忍冬本能地想推开捂住他嘴那只手。他发现那只手很小,像是女人手,但此时却死死地摁紧他口鼻,不让他发出点声音。
然后,那个冰凉东西,狠狠地划开他脖子!
恐惧像块忽然贴上后背冰,激得他个哆嗦,全身都僵硬。
开始,他并不觉得痛。他只是听到微弱风声。呼,呼。像是把海螺贴在耳边时听到,大海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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