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路当归微微皱起眉头:“你是从什时候开始?”
邢珹面上故作不解:“路医生在说什?”
路当归马上从沙发前起身,走到病床前。
“把右手翻过来,”他对着邢珹发号施令,“张开掌心。”
邢珹端坐在床上,半天没动。
从地铁站口出来时候,个推销化妆品女孩拦住他,说扫码关注可以送花,可以带回去送给女朋友。
摆手拒绝热情推销员,沿着地铁口往前走百米,路当归又掉转头折返回去。
摸摸鼻尖,他有些不自然地对推销员开口:“那还是扫个吧。”
好歹也算是去探访病号,两手空空确实不太好。
再说,塑料花多合适啊,他和刑珹关系就是那塑料。
瞥眼来人手中东西,邢珹转过头望着窗外漆黑夜,淡声道:“路医生好雅兴。”
接过路医生递来花,刑十正想拿起来插进床头柜花瓶里,突然发现这花好像是……塑料做。
“路医生,这是——”
“唉,不用插。”看到刑十动作,路当归赶紧摆摆手,“地铁站口扫二维码送,不值什钱。”
忐忑地看眼病床上主子,刑十默默将花放回到床边。
伺候大少爷那久,刑十早就学会察言观色本事,知道这是默认意思。
打开病房门准备出去领人,刑十依稀听到背后病床上传来挪动被褥窸窣声。
透过玻璃门反光,他看到大少爷抓起床头柜上治疗精神药物胶囊,不动声色地塞到枕头底下。
这画面为什怎看怎熟悉……
边往病房外走,刑十脑海里边浮现出小时候看过科教频道动画片。
路当归今晚心情本来就不太好
在来之前,他本来以为是因为上次出院太急,车祸留下后遗症还没完全治好,所以邢珹才又住进康复科。
坐在VIP病房沙发前,留意几眼病床上人,路当归发现些不对劲。
之前跟着王主任当临床助理,他也逐渐养成快速洞察患者精神状态习惯。
将手搭在床沿,指节微微蜷曲向内勾,刻意挡住手腕内侧疤痕——自残行为。
看到自己进来,第反应是避开自己眼神,装作与平时并无不同——逃避防御。
察觉到大少爷身上低气压,他连大气也不敢出声,果断转身关上病房门,给大少爷留出和路医生相处时间。
看着病床上言不发男人,路当归觉得自己脑子里定有哪根筋搭错。
这本来是个多完美夜晚,不用值夜班,不用和电脑里那些表格打交道。回家打游戏看电影,他干什不行,为什偏偏跑来医院见这人?
今天从妹妹学校出来,他憋很多问题想要质问刑珹。没想到听完大高个在电话里说那些话,气鼓鼓肚子像被人用针扎下,腔怒火顿时泄大半。
坐上地铁,只剩两三站就到家,他又在半途下站,搭上回医院地铁。
大人走进卧室查岗,小孩子迅速钻进被窝,偷偷把糖果都藏起来。
……
摇摇头,刑十赶紧将脑海里微妙念头全甩出去。
邢珹前脚刚把药丸藏好,路当归后脚就跟着刑十走进病房。
手里还捧着束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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