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珹浸着血丝眼眸缓缓动下。
把他绑起来,不要让他有任何能伸出手,掐断这人纤细脖颈机会。
将几粒药片扔进温水里,抬起来轻晃几下,又低下头自己抿口,小医生将水杯递到他唇边:“水不烫,张嘴。”
路当归心里清楚,刑珹现在已经失去吞咽本能。哪怕这时候用手撬开他唇齿,也没法让他主动把药吃下去。
虽然将药片溶解在水里,药效会减半,味道也会变得很苦。但如果想让这人服下药物,也只有用这个方法。
满满充斥在刑珹脑海中,并不是字面意义上凶残,bao虐与对杀戮渴望。
他想将眼前这人彻底撕碎,拥吻他心脏,品尝他血肉,把他寸寸融入自己骨髓。让他永远与自己融为体。哪怕死亡也无法将他们分离。
听到自己喉间溢出不成字句低咽,站在面前小医生迟疑瞬,拿起挂在椅把上自动手铐。
“……你伸手。”
在片模糊视线中,小医生拿着手铐弯下腰,对着自己轻声开口。
意识已经渐渐开始涣散,逐步脱离大脑掌控,刑珹垂着脑袋,双手紧紧抓住冰冷椅把。他开始面色痛苦地大口喘息,嘴里来来回回念叨地都是同句话——
“绑住,快……”
衣领紧扣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握紧椅把五指反复蜷起又松开。
他在和内心里最原始欲望做斗争。
“路医生……”
这是路当归第二次将自己和发病状态下刑珹,关在同个密闭空间里。
在精神疾病发作情况下,病患会失去对周围人与事判断能力,随时有可能因为外界刺激而奋起反击。
通常,医生处置精神病患者时候会灵活运动多种方案。无论情况有多紧急,保证自己生命安全总是第要义。
反手关上暗室门时,路当归心里突然间闪过个想法。
要是让在医学院读书时老师知道,他而再再而三地和发病患者单独同处室,恐怕气都能被自己活活气死。
紧咬住失血唇,刑珹缓缓松开椅背,将双手颤抖着递到小医生手中。
【咔嚓】
道清脆金属撞击声在狭窄空间中响起,冰凉镣铐在他手腕上形成个闭环。
小医生将他右手铐上椅背。
这就对。
他想说是,路医生,求求你,不要和起待在这里。
双手控制不住地想要抓紧什,想将手指深深掐进去,折断它,撕裂它。
而那掩隐在白大褂下,迷人而又脆弱脖颈,此刻就,bao露在他面前。
阵阵撕裂般疼痛袭上大脑,述情障碍症状伴随着分裂症发作,开始同时啃食着这名普通人类意志力。
【再不把绑起来,会杀你——】
可是他不想将刑珹绑起来,椅子上那些星点血迹太刺眼,是经历过非常痛苦挣扎才会留下痕迹。
但他也不能让刑珹走出这里,接触到外界任何人。
安装在角落光控灯在他合上门那刻亮起来,照亮昏暗方寸天地。
明亮自然光被暗室门挡在书柜外,狭窄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用后背挡着暗室门,路当归屏住鼻息,集中注意力,紧紧盯着坐在自己面前刑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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