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通话前,二秘听到老板在电话那头冷冷开口:“帮松开。”
听从老板命令,她连忙像往常样,在发
从很多年前,第次发病开始,他以为自己这辈子都再也没有机会说出这句话。
这是过去千多个日夜直萦绕在心底执念,大脑中情感区域被屏蔽太久,以至于让他几乎都快忘这个词。
却在这个人选择戴上锁链,和自己同归于黑暗时,冲破内心最后那道封锁线。
“路医生,很——”
刑珹缓缓抬起头,他怔怔地仰望着站在眼前人,眼泪也跟着落下来:
可是,如果是眼前这个人。
如果是路当归话。
哪怕被他打断双腿,折断翅膀,永生永世地囚禁在这方寸之间,他也甘之如饴。
他甘愿被套上锁链,成为路当归个人俘虏。
只要这个人愿意留下来,陪在他身边,永远在他目光所至。
他又回到在医院当医生时,和病人沟通时专业状态。
这个阶段,不能着急,更不能催促,走错步全盘皆输。
说完这句话,路当归便不再吭声,只是站在原地,静静地等待着刑珹回答。
狭窄空间里,刑珹垂着头,额头抵着面前人腰身。
睁大泛红双眼,他动不动地盯着地板上,小医生裤脚。
说自己情绪量级。
比如,个正常人开心,可以分为般开心,非常开心,开心到发疯。个正常人悲伤,也可以分为淡淡悲伤,十分悲痛和极度悲恸。
然而对于刑珹来说,他们之间并没有任何区别。
快乐和悲伤于他而言,只是两个单薄冰冷形容词。他不会产生附带情绪反应,更别说还要将其区分成不同程度。
可是,在刑珹刚才说出口话里,出现个程度副词。
“……很想你。”——
在路当归身后,暗室墙上突然亮起道光。
黑白监控画面出现在小屏幕中,二秘声音从显示屏里传出来:
“老板,刑董车刚到楼下,估计还有五分钟就会上来。”
这条线路是她和老板加密线路,只要老板平时独自待在暗室里,她便会替老板随时关注着集团上下动态,以备不时之需。
然而,当他心甘情愿地把身心自由全都交付给眼前人,眼前人却没有锁住他,也没有放开他翅膀。
他离开天堂,走入自己地狱。
然后告诉自己并不是孤身人。
“路。”
“医生。”
暗室里很静,只能听到彼此呼吸。
大脑里情绪片空白,却又有什东西正在呼之欲出。
刚才,小医生抓起他右手,将他铐上椅把时候,他心底忍不住浮现出个荒谬念头。
他曾渴望自由如飞鸟,绚烂如玫瑰,无拘无束地行走在这世间,不受到任何人束缚,这样活着才有意义。
这也是他坚持到现在理由。
他说,很。
心跳顿时漏几拍,路当归在刑珹面前缓缓弯下腰。
医生直觉,让他敏锐地从刑珹话语中提取到些东西,但他还是没法完全确定。
将还能活动那只手搭上刑珹脑后,路当归微微往前俯下肩背,轻轻拥住他。
调整几下呼吸,路当归放缓声音开口:“刑珹,你想告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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